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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戶尚可的人家收她為義女,名份上與楊家脫離關係。也許這是最便捷的方法,如果用了此法,她和秦靖野之間的障礙會被清除。但她不能也不會這麼做!宜竹思忖半晌,提筆給王綺回信,將自己的意思明確地表達了出來,並再三感謝她的好意。來到這裡幾年,她的毛筆字已經基本能拿出去見人。
這一天,楊家眾人過得是心不在焉,鬱鬱寡歡。晚飯後,宜竹安慰完父母,剛要回房歇息,就見坊正笑嘻嘻地來報信說,有人找宜竹。
平氏和宜蘭一聽頓時精神大振,目光炯炯地看著宜竹。宜竹故作鎮靜與家人告別,前去赴約。
此時的長安城已經到了夜禁的時間,白日熱鬧喧譁的大街此時是“六街鼓絕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
一輪明月之下,秦靖野倚馬而立,看樣子是剛下朝。宜竹放慢腳步,緩緩地走向他,心裡在想著怎麼和他開口。
秦靖野鬆開韁繩,朝她張開雙臂,宜竹這一次沒能如他的願,她還有正事要和他商議。
秦靖野輕聲笑了起來;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霸道地擁她入懷,像個孩子似的雀躍道:“我母親同意了!”
宜竹一臉驚詫,反問道:“什麼?”
“你不高興?”
宜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笑道:“不是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秦靖野感慨道:“我也沒想到,原本我已制定了十幾個計劃要和她硬扛到底。”聽他的意思,似乎很遺憾沒有發揮出來。
他生怕宜竹對自己的母親產生成見,隨即補充道:“我一直相信她最後一定會接受你的。”
宜竹自然明白他的憂慮,爽朗一笑:“我也相信她,——一個養育了你這樣出色兒子的母親,她的眼光一定很不錯,她不接受我,只是因為不夠了解我。”
秦靖野聽罷,默然片刻,突然暢聲大笑起來。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在這岑寂的長街傳得分得遠,宜竹伸手撫上他的嘴:“你能不能節制些!”
秦靖野將聲音壓輕,低頭說道:“我問過母親身邊的人了,她們都說你說得話極好。我奶孃還說你和我們家有緣。——你竟一點都不怕我母親。”不但不怕,還能在她面前侃侃而談,宜竹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秦靖野輾轉知道宜竹的那番話,心中興奮得難以自制,如果不是怕太荒唐,他恨不得當天夜裡就來找她。
宜竹正色問他武安郡主為什麼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他們的婚事了。
秦靖野斂了笑容,問她:“你認識何夫人嗎?”
宜竹搖頭:“不認識。”
“我母親在西陵郡主府上見到了她。何夫人的表妹在薊州,席間她說起了當初張大人和你父親堅守薊州的事情,她無意間提起了你。接著王綺大老遠的從霍州寫了一封信託靜婉轉交我母親,揭穿崔玉姍的所作所為——她認為崔玉姍是你的對手。然後還有靖北也幫著你說話,他甚至找出了你家的家譜,說你們楊家的門第一點也不差,上溯八代,甚至跟前朝貴戚有關係。這一點我都沒想到,真是難為他了。最後是我奶孃,她看似不偏不倚,可說的話極有份量……”秦靖野的奶孃就是當初跟宜竹一路同行的齊夫人。她雖已回鄉養老,但仍時不時進府來看秦靖野和武安郡主。
宜竹萬萬燦料到會有這麼多幫自己,一時百感交集。人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就像抖動一個巨大的蜘蛛網一樣,初時看不出有什麼關聯,但在某個時候卻緊緊聯接在一起,她影響他人,他人又影響他人,巨網振動,輾轉波及,善帶來善意,惡帶來惡意。最後還會回到自己身上。
宜竹和秦靖野的親事火速定下,秦靖野做事一樣神速,婚事更是如此。武安郡主一點頭,他就立即派了官媒,命秦家小廝抬著三十多抬聘禮浩浩蕩蕩地去楊家提親。這一下把坊內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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