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黃大王一下子萎了下去，像個被紮了一針的氣球，他哭喪著臉說：&ldo;上師，你拉偏架哩!&rdo;

&ldo;拉偏架?貧僧還要你的命。&rdo;五乘一個箭步從高臺上衝到黃大王身邊，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黃大王被定在原地，只有兩個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五乘朝我笑道：&ldo;徒兒，他不能動彈了，你報仇吧!&rdo;

後背的衣服被汗水打濕，我長舒一口氣，這些妖精不見得能呼風喚雨，可那種氣勢卻讓人心悸，剛才我滿腦子想著逃跑，一點反抗的念頭也沒有，怪不得高樓上掉下一塊石頭，下面的人明明可以躲開卻還是被砸死，那種突如其來的壓力不是每個人都能克服。

五乘的倒戈一擊救了我的命，黃大王從雲上跌入泥中，現在已經汗水漣漣，說不出話，卻用眼睛向我透露著臣服和恐懼，不知道他殺小鎖的時候，那隻可憐的小狐狸是否也是這樣求饒。

我端起碗向外走去，五乘高叫道：&ldo;徒兒，你不殺了他為小狐狸報仇?&rdo;

&ldo;最該死的人是你。&rdo;我頭也不回的說。

&ldo;哈哈，為師早就死了。&rdo;

山洞裡的小老鼠早就被變故驚呆，鼠竄著奪路而逃，我走出山洞，陽光透過密葉照在身上，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很委屈，五乘也跟著出來，他對守在洞口的樹猴子說：&ldo;進去把活物都殺了。&rdo;

&ldo;五乘大師，請你帶我去狐狸洞，我想把小鎖送回去。&rdo;

五乘點頭，拉著我的手向樹林走，我想抽，卻抽不出來，只好任他抓著。

&ldo;徒兒，昨天送你下山，回來之後才知道小狐狸的事，我讓樹猴子去要，才知道已經死了。&rdo;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難道我會原諒你麼?

&ldo;三十多年前，黃大王還是隻畜牲，我誦經時他就在一邊聽著，因此結下了佛緣，我收他為護法，可今天為了你，我將他殺了，難道你不滿意?&rdo;

我諷刺道：&ldo;佛門的護法都是孔雀白象這種靈禽猛獸，你收只黃鼠狼，是因為你們都一樣惡毒麼?&rdo;

五乘不以為意的笑笑：&ldo;你在這山裡給我找只大象出來!西邊狐狸東邊黃皮，山頂又是一片死人，難不成你讓師父每天對著發騷的狐狸講經?其實師父倒是會歡喜禪，可你爺爺也不准我打狐狸的主意，別難過了，小狐狸的仇已經報了。&rdo;

&ldo;你不該讓我吃她的肉。&rdo;

五乘冷笑：&ldo;但你吃的很歡喜，不信你擦擦嘴，上面還有油呢!&rdo;

我真想打死五乘然後哭一場，欺負人也不能這麼欺負，難道說踐踏別人的感情是很快樂的事?慈悲為懷的出家人怎會有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

五乘沒帶我去狐狸洞，而是走到他的墳前，指著一棵柳樹說：&ldo;將小狐狸埋在那裡吧，她不見得想回去，在這還能聽為師誦經，積夠了佛緣之後，下輩子說不定能投胎成人。&rdo;

我怒視他：&ldo;你這種該下地獄的和尚，還會給人超度?&rdo;

&ldo;別囉嗦，要麼埋下去，要麼我把這碗肉餵狗，師父雖然是和尚，但你也該看出來了，我是個壞和尚。&rdo;

我瞪了他一眼，還是轉身走到柳樹下，用外套裹住碗，挖坑埋了下去，昨天爺爺也說五乘的經文很厲害，應該能幫到小鎖，但我不確定他幫不幫，說不定我前腳剛走，他就讓樹猴子挖出來吃了。

把小鎖埋好之後，我在五乘的墳頭上撿了幾塊石頭壘成石堆，有了這個記號以後也方便我祭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