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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兒,休得胡說!這人膽敢以一己之力獨鬥狼群,已然是了不得了,莫要仗著自己會幾手武藝,便小看天下英雌!”那將軍聞言不悅,當下不由敲打了少年幾句。
“切!程姨母慣會長別人志氣,滅我的威風!”少年人似有不服,只是礙於長輩教訓,不敢反駁,只小聲在後面嘀咕了兩句。
正這時,先前去察看蘇無畫傷勢的幾個兵士已然抬了蘇無畫過來,想要將她放到馬上。
“唉?她懷裡鼓鼓的是什麼?”雉兒眼尖,見蘇無畫雙手護住胸腹,便叫住幾個兵士檢視。
因著他跟自家將軍有戚,又大咧咧的不像個男子,兵士們自然不會將他當普通人看,當下便停了腳步道:“回公子,不知道是個什麼,還會動哪。只是這人護得緊,好像是極重要的物件,咱們掰了半天也沒掰開,因著怕將她胳膊折了,我們也不好強動手。”
“她一個叫花子,能有什麼物件?”雉兒一臉不屑,原打算就這樣放過蘇無畫去,不過隨即卻似乎又想起什麼事情來,又攔住幾人道:“你們說這物件還會動?莫不是這乞丐餓急了偷了人家的狼崽子想吃?不然這大白天的,狼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專攻擊她?”
雉兒這樣一說,不但幾個兵士覺得有理,便是那程將軍,也覺得似乎極有可能。他們在北地多年,知道狼群一般不會這樣成群的出現在這條大路上,個別落單的孤狼倒是有可能!
想到這兒,之前還覺得蘇無畫勇氣可嘉的程將軍不由吩咐道:“不管怎樣,開啟她的衣裳看看,莫要真是揣了小獸,咬上她一口也夠嗆!”
幾個兵士早被雉兒的話將好奇心高高吊起,當下既然得了將軍令,便也不管傷不傷蘇無畫的手臂了,幾個人分工合作一使勁兒,便將蘇無畫的兩隻胳膊給掰開了。當然,清晰可聞的‘喀嚓’聲,誰都當沒聽見。
只是,當一個手腳麻利的兵士搶先掀開蘇無畫的衣裳時,所有人都沉默了,看到小小的嬰孩兒就那樣安穩的睡在母親的懷中,一點兒傷都沒有,便是這些常年刀頭舔血,玩命跟新胡人作戰的兵士們,也忍不住落了淚。
“這~將軍,這人衣襟上有個透氣的口子,咱們剛才沒看著!”一個兵士,聲音有些哽咽道。
那程將軍聞言,下馬來到蘇無畫跟前一看,果然,自己原以為就是破布拼的衣裳竟然很有些講究,即不讓孩子見了冷風,又能夠透氣,只是大人稍微冷了一些,當下不由感嘆道:“舐犢情深啊!來呀,好好照顧她!”
說罷,程將軍回頭上馬,招呼眾人繼續行軍。倒是那雉兒,最初的驚訝過後,也不由被感動的紅了眼圈,行軍途中時不時的回頭照看昏迷中蘇無畫一眼。
說來也是蘇無畫命大,正碰上外出巡營回來的都護將軍程越,這才從狼口下逃了性命。至於那雉兒,乃是皇上的親姨母鎮北王懷遠大將軍夏希來的幼子夏驚鴻,正經八百的郡卿。
不過這位郡卿自幼便跟隨母親鎮守北地抵禦新胡,又接觸的都是兵士將官,每日裡提刀練馬,念念不忘的就是要殺到新胡人的王庭去,並不學那些閨閣男子在家撲蝶刺繡,只養就了一副豪爽脾氣。
雖然鎮北王君多次教導他要學習男兒之道,但是夏驚鴻仗著自己老孃的寵,根本不把那些話放在心裡。更加上受戰爭影響,北地民風本就彪悍,男子能提刀上馬打仗的比比皆是是,鎮北王也沒覺得孩子這樣不好,也就由著他各處營地出溜,養了一副‘女兒’性子。
不過儘管養成了一副女兒性子,但女尊國男子的柔軟肚腸還是在的,所以在知道自己一句懷疑竟令蘇無畫的手臂骨折之後,夏驚鴻便趁軍醫官們都不在,哧溜一下鑽進了營中病房裡抱起了孩子,想要充當暫時的小保姆以抵消心中那小小的愧疚。只不過,小娃娃似乎不怎麼合作,弄得他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