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雪皚皚(第1/2 頁)
一艘外遊北上緩緩前行的船上,莊重,華麗,昭示著船上的主人非富即貴。
大清早,一聲女子驚叫打破平靜:“大公子不見了,大公子不見了~~~”
之後船上的侍衛如同無頭蒼蠅到處找人,何時不見的,竟無人知道……
…………
長水縣一個偏僻村落。
“咳,咳,咳……”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躺在病床上,他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彷彿被病魔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唐宋時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給他剛喂完藥的女兒,伸出手,握住道:“答應你大伯母吧,爹時日不多了。”他想看著唯一的女兒成親,否則他死後,守孝三年,女兒成了老姑娘,將來夫婿如何,他沒見過,不更放心,亦會死不瞑目。
床邊四方凳上,坐著一個俏生生的姑娘,五官標緻柔和,細看眉目七分像她父親,一雙眼眸清澈明亮。
此時垂下眸子,看著父親的手,察覺他的不安,將他的手反轉過來,放到床上,開始把脈。都說久病成醫,父親從她八歲時就開始生病,好好停停,近幾年才越來越嚴重。他們本就相依為命,她不想父親這麼快就棄她而去。
可脈象,脈象說明了一切,她突然不想逆了父親,應道:“好,等大伯母來我就與她說。”
唐宋時鬆了心,看向床頭掛著的畫像 ,安靜的,習慣的盯著看。
那是唐昭樂的母親,唐宋時年輕時親手畫的丹青,就留了這一幅。
畫上的女子溫婉動人,端莊大方,從畫上就能瞧出是個難得的美人。只可惜,紅顏薄命,唐昭樂在六歲時就失去了母親。故而,她從小就肩負起照顧父親起居的責任。
她依稀記得母親教她生活的一點一滴,自從母親走後,父親一蹶不振,鄉里教書也力不從心,憂思過度,鬱結成疾,為了女兒,好好壞壞,熬到了現在。
唐昭樂將父親的手放進被窩裡,拿起藥碗,起身朝著屋外走。
門一開啟,冷風灌入,唐昭樂快速關上門。
在關上之後,迅速紅了眼,放了藥碗,就踩著白雪往外走,邊走邊哭。她怕自己的哭聲叫父親聽到,吵著他休息。
白雪皚皚,大雪覆蓋了屋簷,田地,和田間小路,這蒼涼感,正適合她放聲哭一場。
她的爹爹時日不多,她即將孤零零的生存於世,如何不叫她傷心難過。
她要叫爹瞑目,便是大伯母說的親事,即便不如人意,也得應下。可想到那好高騖遠的大伯母侄子,平日只會吹噓的模樣她就討厭。
家中有田地,她若不嫁人,等她爹一去,因著家中無男丁,田地大伯,二伯便會分了去,她同樣無法生存。
大梁律法,家中無男丁,可尋個人入贅,田地就還是她家的,可大伯二伯定然不會同意有人入贅,還有,入贅被人說軟骨頭,脊樑骨也挺不直,有骨氣的也不會入贅,她這時間,哪裡去尋個軟骨頭。
唐昭樂梨花帶雨,思緒萬千,走出了村頭,村長家在村頭,見著抹淚的唐昭樂叫住道:“昭樂,唐秀才身體好些了嗎?”
唐昭樂見著拄柺杖的村長站在家門口,忙抹了淚,上前福了一禮,道:“村長爺爺,勞您記掛,爹爹好些了。”
“那就好,那就好,年後,可能正常教書啊?”村裡的孩子上十天休三天習以為常,可村裡就這一個秀才,教的也好,實在少不了唐秀才。
唐昭樂彎起唇道:“爹爹身體不行,我可以幫著爹爹,村長爺爺放心。”他爹手把手教她讀書識字,學堂唸的書她也是村裡最多的,代課也有好幾堂,有了經驗,教孩子沒問題,就是別嫌她是個女子就好。
果然就聽村長道:“你呀,要是個男子就好嘍。”
唐昭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