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白日放歌須縱酒(第2/3 頁)
一股勢力,外戚。這些話羊安自然是不敢輕易說出口的。
“想不到羊賢弟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見識,吾不如矣!”戲志才見羊安所述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心中佩服不已。
“不敢,不敢,兄長繆讚了。”羊安忙向戲志才拱手示意,又接著道:“昔日,董公頒察舉而取士,又漢例四十而舉。時至今日,這四十而舉固然名存實亡。至於察舉取士嘛,也早就成為士族豪強之間私相授受,上下串聯的工具,寒門若想出頭,簡直難如登天。如此上無出頭之路,下無求活之法,百姓只能任人魚肉。士族豪強誤國深矣!去歲,天子開西園,賣官鬻爵,何故?天子本應富有四海,為何大司農沒錢,少府沒錢?天家捉襟見肘,百姓家徒四壁,這天下的錢又在哪?買官所需具官俸五十倍之,為何朝廷諸公仍趨之若鶩?買官所需又從何而來?”
羊安一連五個問題,層層遞進,環環相扣,矛頭直指士族豪強,引得眾人都陷入深思。他卻直接拿起酒罈,便是一陣豪飲,今日借酒發揮,一是想打出自己的名聲,二是想拉攏此間的寒士,三是順便拍拍皇帝和宦官的馬屁,以他對歷史的瞭解,靈帝和宦官的手段可比士族豪強了得,雖然他並不確定自己這番話能否上達天聽。至於得罪士族豪強,他此時惺惺作態故作醉酒,將來便可推脫酒後失言,因為他本生便出生士族豪強,況且還是十來歲的少年。即便將來真的勢同水火,他也不在乎,士族豪強最鼎盛的時期,也就是漢末魏晉,無一不是朝政混亂。他們把國家弄得殘破不堪,卻又拿皇帝,宦官來背鍋,最後也直接導致了五胡亂華的悲劇。他本身對他們就沒有好感,大不了隱居山林,當然這是後話。
陳辰見羊安似是醉酒,忙奪去他手中酒罈:“少爺,你喝多了。”郭嘉也在一旁勸阻。
羊安卻道:“我沒多,哪個說我喝多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當官的為子孫後代謀福利,本是無可厚非。奈何,此時已是主弱臣強、國窮士富的局面,此乃取禍之道啊。諸位,當日離別之時,那匪首聲淚具下,與我道:但凡有一線生機,也不至於落草為寇。百姓皆苦啊。”
眾人見羊安此時似乎有些語無倫次,但眼含熱淚,情感真摯,不似作偽。卻不料他說完便倒頭睡去,氣氛一時尷尬不已。
“諸位,聽我說,今日大夥兒相聚於此本事飲酒作樂。前日裡,欽偶的佳作,不若吟於諸位?”繁欽率先打破沉寂,欲活躍氣氛。
“如此甚好。”
繁欽當下站起,整理了下衣衫便吟道:“嘉樹吐翠葉。列在雙闕涯。旑旎隨風動。柔色紛陸離。”
“好!”繁欽一番拋磚引玉,氣氛一下又被點燃,眾人紛紛叫好。
那邊,趙儼又唱道:“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眾人皆是應聲道:“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散席時,已經傍晚時分,羊安伏在馬上,牽馬的陳辰自然是知曉羊安裝醉,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知道他的酒量,但直到郭府才喚了羊安起身。羊安翻身一躍便下了馬。郭嘉看出哪裡不對,便說道:“大外甥,今日未醉?”
“自然是醉了。”
“我不信,此時如何生龍活虎?”
“此時便是醒了。”
“哈哈哈,大外甥,我懂了,你不老實,哈哈哈?”
羊安也是哈哈一笑:“果然凡事都瞞不過小舅。”
數日後,洛陽北宮天祿殿內,靈帝劉宏正在看一封密奏,說的是陽翟一般少年飲酒之事,靈帝看完,驚呼道:“好一個羊安,居然知朕心意,恨不能傳他御前對奏。”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不過是鄉間少年酒後胡言罷了。”
“朕自然知道。”靈帝對於身旁的王甫有些不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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