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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好茶。碧清的。喝下去滿嘴清香。“嗯,真是好茶,好久沒喝這麼好的茶了。”如真說:“你也趕快坐下,真把你忙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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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有時立言系裡幾個教授什麼餐館都不要去,就非得我下廚給他們做,要求還高得很呢,要純中國式的,四冷盤,四熱炒,菜還要一道道上,上菜之間還得陪他們喝酒。別的不喝,非茅臺不可。一頓飯吃三四個小時。那還罷了,還得做善後工作,立言是完全不幫忙的。我一個人總要忙到早上兩三點才能睡。”她喝了幾口茶潤喉,“和那種請客比,這種小聚,對我講來,是身心的享受。”
“我可以做證,是這樣的。”尚必宏說,“我有幸參加過一兩次這樣的宴會。次英這點沒話講,黃立言是福人。”
“哼,你去告訴他!”她隨即專對如真說:“他認為我是世界上最不講道理、最會同人家起衝突的女子,這次我同汪疆鬧糾紛,立言是從頭到尾都編派我的不是。而且,保持他一貫的凡事決不捲入的作風,決不援助。幸虧有尚教授這樣俠義的人,對我的事打抱不平,拔刀相助。”她再轉向尚必宏,說:“汪疆那個王八蛋,知道那封聯名信是你發起的,就炸了!對他那個同黨老汪說:‘等著吧,他手上可有不少對你不利的資料,你敢為我出面,他可要手下不留情了!’”
尚必宏已經聽得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室內來回走,喃喃地說:“這叫什麼話?這叫什麼話?他會有我什麼資料?!”
如真,半是好奇,半是為了鬆懈一下室內的氣氛,打岔說:“汪疆是你的同事嗎?我在臺大就認識他了。他是法學院的啊,怎麼在東亞系教書呢?”
“你認識他?你同他熟嗎?”次英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熟,也不熟。沈曉彤那封信上一個字都沒提到他。雖然如真一直想知道一些他們分手的內情,但多年來都無從打聽到。後來,她自己結了婚,做了母親,跟著她丈夫職業的轉換,跑了不少碼頭,後來落腳在紐約市。許多年來都在沒什麼中國人的小城,忽然到了一個又有中國城,又有不少中國團體活動的地方,簡直是喜出望外。住定之後,踴躍地參加各種中國人的社團。她就是在一個臺大校友會的同樂晚會上,邂逅了汪疆。
第一眼,她沒認出他來。原來就不是很出色的,當歲月帶走了青少年時代的英武氣之後,就剩下個千千萬萬一般人一般的外表。他沒什麼特出的地方,特出的,只是他以前沒有的禿頂。但有一點未改變的,也是抓住了她的注意力的,是他低啞的嗓音及純正的北京腔。他在人群中說話,她立即去找那個說話的人,認出是他,她立即排開眾人,擠到他面前,說:汪疆!
在交往之前(8)
他也隔了一陣才認出她來,唷了一聲:“是你,方如真!”還好他沒有染上擁抱別人的習慣,只是握著她的手,拉著她離開人群,然後將她拉著打個轉,以便他仔細打量她,然後才說:“喝,真不賴,你比在臺大時那副小丫頭的樣子大有不同了嘿!來來來,咱們找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哦,等一會兒,我先同我太太打個招呼,就來,你別走。”
一個陳舊的故事:他出國,他苦讀,他寂寞,他求小沈出來。沈曉彤終於同意了,開始辦理。可是他等不及了,結了婚。太太比他大,比他有錢得多,他不用再打工了。而且,太太酷愛京劇,票過花旦,反串過小生,兩人志同道合。他倒是識相,沒有帶他太太過來介紹給她,只說:“唉,我們都到達了中年的邊緣,你我在國外的,當然都經過了對生活的掙扎及對環境的適應,看起來,你我也混得還可以……我自然知道我對不起小沈,但是,話說回來,她那個吊兒郎當的個性,絕對適應不了美國這種半跑步式的生活節奏,對吧?我聽說她也結了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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