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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墨不動聲色往後挪了挪,始終保持安全距離:「不到十七。」
他是夏日出生,再過三個月才是十七歲生辰。
「才十六?」
洛英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他,目光最終在腰帶上落下,不由發出讚嘆:「沒看出來啊。」
寧墨被這目光激的雙腿一夾,麵皮發脹,聲音帶著薄怒:「什麼沒瞧出來。」
「你的年紀啊。」
日暮微光,房內視線更顯幽暗。加上寧墨面上膚色發黑,所以洛英沒瞧出來那兩團紅暈。大大方方的挪了挪屁股,好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看你身量,還以為你二十了呢。沒想到才大我兩歲,不過也好,我不喜歡太大的。」
寧墨裝聽不懂,不接茬。
不過洛英卻不打算放過他:
「那你,還沒娶親吧。」
這句話戳到他心口了。
渭水河畔,那張絕美的面龐上掛滿了淚水,依依不捨的鬆開了他的衣袖時。他就明白,此生,他們再無可能了。
隨著此次一行,他失去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身份,家族的榮耀,還有她。
洛英看他眉眼低垂,長長的濃睫遮住了眼底的情愫,只有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攥緊成個拳頭。用力之大,足矣彰顯心碎之痛。
她在心底嘆了口氣,不過此行的目的還是要說清楚的。
「眼下這亂世,誰的日子都不好過。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呢,也有我的難處。如今我有件事想求一求你,若是你能應下,從此我為你設長生排位。若是不能的話,等你傷好了就走,我也絕不怨你。」
寧墨吃力的將腦海中畫面打散,緩緩開口:「大概我是幫不上忙的。」
先拒人於千里之外,省的她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
大抵是瞭解他的性格了,洛英這回也不惱了,反而笑嘻嘻道:「這個簡單,你肯定能辦到。」
「你能偷來我的賣身文書,自然也聽到了我家這些個破爛事。早晚我都是要去找娘和弟弟的,只是我尚未婚嫁,日後真出去,行事也不方便。能不能與你做個假夫妻,給我一個身份。」
「不行!」
寧墨拒絕的斬釘截鐵:「姑娘遭遇我深表同情,可夫妻一事,不容兒戲。」
「哎,你這個人,我都不怕,你怕個甚。」洛英急了:「我又不跟你洞房花燭,又不要你三媒六聘,只要你與我做張假文書。等你傷好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日後即便大街上遇到,也當不相識。行不行?」
寧墨依舊是不依,引得洛英不快了,再次以救命恩人鉗制。
沒想到這次,他的倔脾氣上來了:
「若是因施惠於我,便要強人所難,姑娘也不必再說,我現在就走。」
說著,就伸手去夠一旁的木柺杖——那是下午洛英抽了塊兒長木棍給他做的。
這回,洛英卻是不阻攔了。
寧墨拄著木柺杖,艱難的走到門口。尚未推門,便聽到外面有人出聲喊道:
「快開門,官衙的,來查人了。」
寧墨頓時激起一背的冷汗,轉過頭下意識的就去看洛英,發現她好像一點都不意外,頓時明白了。
「是你叫的人?」
他聲音極低,卻是掩不住的怒火,恨不得把眼前女子給掐死解恨。
一路艱辛,若是折在此女手中,那真是天要亡他家族一脈了。
「我還沒那麼壞。」
輕飄飄一句,讓寧墨鬆開了握軟鞭的手。
「荒年,不是收租,就是徵人。你沒瞧村子裡老的老,小的小,都是給朝廷徵去給北魏當炮灰了。」
洛英的面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