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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
正北側居中的帥營中,巨大的帥字大旗下,最大的一個營帳正是脫脫的帥營,此時,帥營中卻沒有旁人,只是脫脫一個人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臺下垂眼站著一個瘦削的白衣人,雙手報懷,懷抱著一把長劍,面無表情,正是葉泊雨見過的那個神秘的白衣高手—封一寒。
兩人一站一坐,脫脫坐在太師椅上,仰著頭望天兒,封一寒低頭垂目,兩人都是默不作聲。
過了一陣,脫脫站起身來,沉聲問道:“事到如今,你說該怎麼辦?”
又是一陣沉默,封一寒才低聲說道:“離開朝廷,遠走高飛。”
“婦人之見!”脫脫大聲呵斥道:“你也算是一代高人,說出話來竟然是如此的讓人齒寒。”
“良禽擇木而棲。古來伍子胥、韓信就是榜樣!”封一寒冷冷的說道:“昏君無眼,佞臣當道,婦人之見的是你!”
“住口!”脫脫大聲喝道:“你住口!封一寒,你原來是這麼一個不忠不義的小人!”
“何謂忠?何謂義?”封一寒眼皮也不抬,低聲說道:“君為臣綱,要明君、知大義之君。朋友道義,也要看義之所在,朋友是中山狼還是真正的朋友。”
“你!”脫脫一時說不出話來,一屁股又坐到太師椅上,呼呼的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當今聖上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聽信讒言之輩,一定是膽巴和哈麻這些人從中作梗,生事。”這幾句話卻說的有氣無力,顯然是他自己也拿不準。
封一寒聽完,突然抬起頭來,雙眸如電,閃了一下,又說道:“你準備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連發兩道聖旨讓我馬上回京,我能怎麼辦?你到是告訴我該怎麼辦?”脫脫雙手拍在桌子上,不顧自己大帥形象,嘶聲力竭的喊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封一寒根本不為脫脫歇斯底里的狀態所動,仍然是冷冷的說道。
脫脫看著死樣活氣的封一寒,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才又緩緩說道:“你不要勸我了,傳令下去,今晚一更天,五萬護衛親兵斷後,三軍儘快撤退,回京城復旨。”
封一寒搖搖頭,沒有說話,轉頭走了出去。
脫脫看著封一寒的背影走出帥帳,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沉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封一寒,這次可能是要讓你跟我冒險了!不過沒辦法,誰讓你跟了我呢,又是誰讓我跟了當今聖上呢!”
在城內巡察了一天,回到帥帳中,大家又為今晚上如何防守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有人主張乘今天是脫脫大軍第一天圍城,他們剛剛紮營不久,立根未穩,不如先發制人,晚上來個偷營,先煞煞韃子計程車氣再說。
湯和和鄧愈等人卻主張按兵不動,他倆的理由是現在敵軍士氣正旺,而且肯定要防著我們偷營這一手,不如先安安穩穩的守好城池,待破了敵軍幾次攻城後,敵軍士氣自然再而衰,三而竭,那個時候,我們抓好時機,殺個回馬槍也不急。
郭子興愁眉深鎖,不言不語的坐在中間。
鄧愈大聲說道:“諸位將軍,脫脫深諳兵法,肯定早就佈置好一切,防著我們偷營,我們還自投羅網,豈不是白白的浪費兵力。再說,即使是要偷營,那麼如何偷營?我們現在對元兵的兵力部署根本是一無所知,要偷營也是無從下手啊,稍不注意那可是得不償失啊。”
有一個粗豪的將軍大聲說道:“鄧將軍,你不必遲疑。末將帶著三千精裝兵丁足矣,自當殺他個人仰馬翻。”
鄧愈聽了搖搖頭,正要出言反對。
突然帳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即進的帳來,眾人看去,卻是探馬。探馬行過禮,大聲報道:“大帥,城外的元兵有動靜。”
“哦?什麼動靜?”郭子興跳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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