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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那裡看著心裡都是一個負擔,一個人總不能老揹著一個負擔過日子吧?
婁虹當然明白尹凡說的話都是對的,但想想和那些經濟條件好的同事之間的差距,心裡又不平衡,說,她們那些人也就那麼大的本事,憑什麼我們就一定要比她們過得差?
尹凡說,現在社會上的不平衡在加劇,經濟收入的差距在增大,有些人比別人條件更好一些這是客觀現實,誰也沒辦法改變的。咱們也管不了人家是白色收入還是灰色收入——要是黑色收入那更不值得羨慕,你說是嗎?要是陽穀縣的同事和我們比,說不定他們還會羨慕你呢,你說是不是?
聽尹凡這樣說,婁虹心裡平靜了下來,說道,我的意思也沒說把那些錢留下。平白無故送來的錢,讓我花我還不敢花呢!我就是對社會上的一些現象看不慣,不服氣!
對於社會變革時期出現的一些打破了以前的均衡觀念的現象,的確有很多人心裡接受不了,因而抱有牴觸心態,這種情緒尹凡自己有時也會體驗到。比如有的人就因為跟某某領導的私交好,就可以得到別人不可能得到的特別關照(過去在學校裡評職稱、分住房等,尹凡就遇到過這種情況);有的人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竟然一夜之間暴富起來……對這種現象,有人一直耿耿於心,不能釋懷,越看越不習慣,越看越不順眼,心裡就憋了一股悶氣,有機會就會發作一下。而尹凡雖也偶有牢騷,不過一則他的清高氣質讓他始終能以一種俯視的角度來看待世事當中的一些現象,二則他所學的專業也能夠幫助他從社會學的角度分析社會結構變遷中人的行為和機遇,因此在別人眼裡,他一直是那樣不浮囂、不急躁的樣子,能夠大致上保持一副從容裕如的心態。見婁虹情緒平靜了,尹凡進入正題,就是如何恰當地處置那些錢。婁虹說,既然不能上交,又不能退回,還能怎麼辦?忽然她想起在家坐月子的時候,看見電視臺播放過一條訊息,說的是河陽市紀律檢查委員會設立廉政帳號的事,就說,乾脆把錢寄到廉政帳戶上去不就行了?
政界乾坤 第二十章(2)
尹凡說,這個我倒是想過,可是……尹凡猶豫著不說了。
婁虹急了:可是什麼?你一句話半天不說出來,是不是覺得我說的這個辦法不好?你要是覺得這個辦法不好,你另外想個辦法呀!
尹凡說,不是這個辦法不好,實際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是,我是這樣想這個問題的:你別看這些人送錢來的時候必恭必敬的樣子,想盡辦法生怕你不收,但是怎麼知道這些人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萬一他以後要有什麼企圖來找你而沒達到目的,他要害你一下那不是輕而易舉嗎?
婁虹說,有那麼可怕嗎?
尹凡兩隻手枕在枕頭下面,搖搖頭說,你沒看報紙上公佈的一些案件?有些人送了禮,他還一筆一筆記著,某一天他自己案發了,這些記錄被抄出來,那上面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上次河東縣那個劉彪不就是這樣的嗎?
提到河東縣原縣委副書記劉彪的案件,河陽市應該說沒有人不知道。後來有人據此演繹,說甚至上一屆市委書記王啟賢就是因為他的事情被省裡調走的。婁虹因此真的擔心起來:那怎麼辦,難道真的沒辦法?怪不得人家說不義之財燙手呢。
停了一會兒,尹凡說,看來只有這樣了。
怎麼樣?
錢嘛,只能寄到廉政帳戶上去,但是不能這麼籠統寄過去,乾脆麻煩一點,一筆一筆給它寄去,這樣,任何時候任何一筆錢出了問題,我這裡都可以說得清楚。
婁虹雖然有時候喜歡顯示自己在家裡是做主的,但對於尹凡考慮事情的細緻和周密還是不得不服。聽了尹凡的主意,她說,好吧,總算有了辦法,這下可以不用再為那些錢提心吊膽了。她側過身子,摟住尹凡的脖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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