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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給他做手術！黃大夫，你就別猶豫了！”

“我哪有時間猶豫？只是這大隊長的傷……”

“那就眼睜睜地看著老六走嗎？”任義漢佈滿血絲眼珠子都瞪出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任義漢激動得口不擇言，開始有些失態。

“老三你怎麼說話呢？”陸子宇趕緊訓斥，“黃大夫這不正在想辦法嗎？您別介意啊，黃大夫！大夥兒都是給急的。”

“沒事兒，沒事兒！”黃念康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

“咳！”任義漢重重地嘆了口氣，走過來拍拍黃念康的肩膀，“對不住啦兄弟！俺是個粗人！別和俺一般見識！”說完轉身就往外走，“二營！全體集合！”

“你集合部隊幹嗎？”陸子宇感覺他有些不對頭。

“俺要帶隊伍去找狗日的小鬼子！”任義漢頭也不回地說道，這條鐵塔般的漢子語氣中居然透出悲愴的哭腔，“俺要拿老鈴木的人頭回來陪著老六！”

“老三你冷靜點兒！”蘇仲康一把拉住他，虎目中也泛起淚花，“鈴木支隊已經全軍覆沒！你忘了，鈴木和伊藤兩個狗日的不是被伍志彪、潘盼攀一錘錘活生生地砸死的嗎？整個身子都砸成了肉醬，你還去哪兒找他的人頭？好兄弟，你清醒一下吧！老六不會有事兒的！”

“大夥兒讓讓，楚老爺子來啦！”一臉大汗的海三娃護著銀髯飄飄的楚天威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病急亂投醫，東方不亮西方亮，沒準兒西醫看不好的病，中醫就能出現奇蹟呢。大夥兒趕緊讓開，都帶著滿臉的恭謹，指望著這仙風道骨的老中醫能有迴天之術。

楚天威在床前坐下，拿過孟雲霄的手腕，三指搭脈，閉目問脈，隨後又翻開孟雲霄的眼皮看了看，最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金天龍“撲通”一聲跪在楚天威面前：“楚老爺子！楚老祖宗！您是我親祖宗！您千萬別搖頭哇！您想想辦法救救他！我給您磕頭啦！您救救雲霄，咱獨立縱隊幾千兄弟都把你當親祖宗供起來呀！”一邊說一邊磕頭如搗蒜！

“哎呀！這是幹嗎？快起來！”楚天威趕緊伸手相攙，“這話說得見外！老朽從沒拿雲霄賢侄當過外人，本就是分內之事！只是老朽實在是迴天無術，無能為力呀！唉！”

“二叔！”柯家兩位姑娘一頭紮在楚天威的懷裡，痛哭失聲，“好二叔，您一定有辦法的！您不能叫他死！好二叔！蘭兒知道您疼我們，您把他救活吧！蘭兒求您了！蘭兒也給您跪下了！”

一直不說話的爾格再也憋不住了，一步躥到門外，“哇”的一聲，號啕大哭起來！他這一哭不要緊，展翼、羅傑、班智超、金天龍、潘盼攀等立時就被感染，一個個捶胸頓足，都驚天地、泣鬼神地大哭起來！整個獨立縱隊的指揮部頓時一片悲聲！誰說鐵漢無情？誰說英雄無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

（3）

聶司令帶人剛走近韓家大院兒就聽見了這哭聲，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來，隨手抓起地上一個哭成一團的人急聲問道：“人不中用了嗎？”

“還沒呢！哇……”

聶司令這才把心收回來，把那人隨手一甩：“哭什麼！人還有氣兒就有救！”隨即大步跨進屋裡，“都給我住聲！”到底是一代大將，雖然聲音不大，卻不怒而威！

“黃大夫，還沒進行手術是嗎？”孟雲霄剛受傷的時候，聶司令見過黃念康，認識。

“很棘手！已經形成了血胸！還不敢確定手術方案——無從下手啊！”黃念康低聲說道。

“那好！”聶司令把聲音提高，“你們立刻準備一下，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雲霄送到曲陽縣的北臺鎮。白求恩大夫昨天就從五臺地區出發，正專程趕往這邊。我和他約好在北臺鎮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