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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次又一次地將柴火送到灶堂,直到殷飄雪涼涼地問:“你想把灶堂塞住嗎?”
“呃?”宣硯愣了,“夠了?”將手裡已經捧起的柴火都放下,“然後呢?”
“用火燎子點火。”
“哦。”結果殷飄雪遞來的火燎子,他又走到灶堂旁,小心翼翼地將柴火點燃。
猛然間躥出來的火焰嗆到了他,他撇頭咳了起來。
“你不知道灶堂生起火來的煙是會往點火的人那邊飄的嗎?”殷飄雪皺著眉頭,提醒道。這個笨蛋……
“咳……不知道……”
殷飄雪握緊拳頭站在一邊,看他不住咳嗽的狼狽樣,白色的衣服也弄髒了,心裡不禁升起一股不忍。
“算了,我來吧。”他上前道。
“已經可以了……”宣硯抬頭拒絕,可不想被他看扁!
殷飄雪頓住了,因為看到他眼中的一抹堅決。雖然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在堅持什麼,但是……“隨你。”
宣硯又露出那種很甜的笑容,很快地將注意力轉移到火堆上去,努力地與之作鬥爭……
殷飄雪愣在那裡,看著他,眼神滿含複雜之色。
到底為什麼,這位世子會在自己面前這麼委曲求全?如果不是幾次的碰面,他們應該還算是陌生人吧?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就好像彼此已經是熟悉的——一體!
儘管自己表面還抗拒著他,但是,也無法否認,心底那股暖暖的流動是那麼明顯!
宣硯的表現的確是個GAY,會那麼自然地吻一個同性,還費盡心思地去討好,說不定連其他人都看出來了吧?他腦子想起那一臉不善的秋風,看他時總是面無表情地瞪著,好像是守護著的什麼重要東西正遭人覬覦!
好笑!照這麼看,該擔心貞操的應該是他殷飄雪吧?那傢伙不知道他家世子是個危險人物嗎??
殷飄雪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宣硯,看他不斷地調整著柴火,不時又抹抹汗,卻把臉抹黑了,還因為煙飄出來燻了眼而難受得不得不緊閉上,連眼淚都滴落下來……
他深吸口氣,上前道:“夠了!”
“嗯?什麼?”宣硯避開燻來的煙,嗆咳了下,抬眼問。
殷飄雪拉過他的手,將他拽了起來,拖出灶堂,一聲不吭地自己坐了進去,三兩下就將柴火調整到正常的火勢。
慢慢的,煙下去了,火勢也小了……宣硯呆呆地看著他熟練地操控著那堆火。
一時間,兩人都沒出聲。
指尖的一股刺痛提醒了宣硯他受傷了,他抬手一看,發現手上盡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還在冒血絲,有的只是裂了口子。
殷飄雪看到了他的動作,想也不想,便把火調小到幾乎滅的程度,從灶堂前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拉過他的手,走出廚房,進了宣硯的房間。
“怎麼……”還沒問出疑問,宣硯就被他拉到了床邊坐好。
“你有藥嗎?”殷飄雪問。
“啊?”
“擦傷藥,或者你們所說的金創藥。”
“……有,在我包袱裡。”
殷飄雪轉身又出了房間,一會兒後端了一盆水進來,擰了條毛巾後,又折回床邊,道:“閉上眼。”
見殷飄雪似乎是要照顧他,這可難得了!宣硯乖乖地閉上眼睛。
眼睛頓時傳來一股溼意,是殷飄雪將毛巾敷上他的眼睛,正輕輕地擦拭上面的刺痛和煙燻。
他的動作很溫柔,小心翼翼地擦過一隻眼,確定乾淨了,才轉向另一隻。
安靜的房間裡,只剩兩人的呼吸和心跳,靜謐得很柔和。
直到另一隻眼也擦拭乾淨,殷飄雪又擦拭著他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