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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撫了撫自己有幾分脹痛的太陽穴,步懷珺又一次陷入沉吟,幾個丫頭面面相覷,隨即輕手輕腳地退出了屋子。
自打接到了自家小姐的吩咐,福伯連一刻也不敢耽誤,出了二門立刻吩咐湊上來的小廝套上馬車,一刻鐘過後便乘坐那毫不打眼的藍布圍子馬車出了步宅的衚衕。
打東城的步宅到西城翊王府,馬車晃晃悠悠地行了大半個時辰,好在趕在午時前到了翊王府所在的衚衕。出於謹慎,福伯早早地吩咐了車夫將馬車停在稍遠處,自己下車後步行進了那衚衕。
雖說翊王府平日裡人氣不旺,主人也是常年久居南海,可畢竟是親王府邸,長長的高牆佔滿了一整條衚衕。福伯小心謹慎地剛走進那衚衕不過兩三丈遠,遠遠的角門處守著的護衛立即警覺地看了過來——
「殿下。」
正在王府後園練箭的駱騅聞言放下手中的重弓回過頭來,就看到手中拿著什麼東西的修棋匆匆幾步跨了進來。
因著駱騅自幼習武,因此自從打宮裡出來住進了翊王府,頭一件事便是找工匠將後園的一大片林子闢成了一塊頗為寬敞的演武場,平日裡每日都會拿出一兩個時辰在這裡習練刀劍騎射。
「殿下,方才步姑娘宅子裡的管事來了咱們王府,說是步姑娘寫了封信給殿下,門上的護衛不敢擾了殿下習練,便通傳給了屬下。」
將手中那封薄薄的素色信箋遞到駱騅面前,駱騅眸子中掠過一抹異色,當即接過立在原地抽出了一張信紙。
雖說自家殿下三不五時便會派人到步宅,平日裡絕少不了傳遞些信件,可這步小姐給自家殿下送信可是難得一見。修棋心裡想著,卻見眼前駱騅的面色漸漸沉了下來,隨即將弓拋給一邊隨侍的護衛,轉頭對修棋道:「隨本王去書房。」
將那不過幾十個字的信箋反反覆覆看了三四遍,修棋才抬起頭來,一臉不可置信地道:「雖說屬下知道現下京中對於殿下的婚事有些風聲,可如今怎會已有了這種流言?」
「哼。」
坐在書案後頭的駱騅冷笑一聲,眼中寒意彷彿千年不化的雪山之巔。
「如此繪聲繪色地編排本王要娶寧遠侯的女兒也就算了,居然還謠傳懷珺是本王的侍妾!這等流言,聽入她一個女兒家耳中,還有人在步宅外頭指指點點,這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殿下,此事咱們該怎麼辦?」
「備馬,帶上些護衛隨本王進宮。」
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玄色箭袖長袍,駱騅面色堅決地道:「這等流言一時間難以查出源頭,即便查出來也無濟於事,既然如此,不如便讓此事塵埃落定,堵住所有人的嘴。」
一個時辰後,正在御書房批奏摺的皇帝聽著面前內侍的通報,微微一笑頷首,片刻後長身玉立的駱騅便走進了書房。
「端行,朕不是說免了你的早朝,讓你在府中靜養麼?如此突然入宮,可是出了什麼事?」
單膝垂首跪在御案前的駱騅聽著皇帝略帶關懷和笑意的話,深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來,低聲說了一番話。
御座後的皇帝的神情隨著駱騅的話語逐漸凝重起來,聽到最後重重一拍御案,滿面怒色地冷哼一聲。
「竟然有人有意傳出這樣的流言?」
難得見皇帝生這麼大的氣,一時間,御書房裡伺候的內侍們全都噤若寒蟬地低下頭去,儘量放輕了呼吸。
就在父子二人在御書房中細細敘話了大半個時辰後,一個身穿鮮紅圓領衫的傳旨太監自西華門出了宮,縱馬揚鞭往東城去了,一路上馬蹄揚起陣陣浮塵,路上的行人忙不迭地退避開來。
這樣的喧囂不過片刻便傳到了尚且寧靜的步宅。
「小姐!小姐!」
院子裡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