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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懷珺雖說未曾見過岷王妃,但是駱騅曾提起過一兩次,說自己的大嫂是皇室裡難得的溫慈仁厚的人,言語間對這位大嫂十分尊重。因此步懷珺略一思忖便點了點頭道:「岷王妃有孕,趕緊將人請到我屋子裡去,萱草,快去將軟榻上再鋪幾個厚厚的錦緞靠墊,落槿,去將外祖母賞下的好茶拿出來。」
「步姑娘不必這麼費心,都是我突然到訪唐突了。」
眼前笑容和善的女子大約二十多歲,穿著一身裁得寬大的湖色綢衫掩住了隆起的小腹,頭上不過戴著一兩支金珠簪子,樸素得幾乎看不出什麼王妃的架子。只是周身那大氣溫婉的氣質和身邊隨侍的大批下人,又讓人十足明白這高貴的出身。
「那日聽得翊王受傷,我和殿下都心急如焚,恨不得早一點到翊王府看看,可惜我這身子不爭氣,一著急便動了胎氣,把我和殿下都嚇得不行,只能耐著性子在府裡調養,所幸後來聽說翊王無恙,又聽說步姑娘一直守在翊王身側,殿下同我很是誇讚了步姑娘幾次。前幾日又聽得父皇為翊王選定了步姑娘做王妃,我就想著一定要過來見一見。」
岷王妃的話說得極為和藹,猶如一個性子溫柔的姐姐般的話語讓步懷珺心裡一暖,忙垂首道:「多謝王妃抬愛了。」
王妃柔柔地一笑,縴手執了那甜白釉色的茶盞略用了一口茶,寬慰般地繼續笑道:「步姑娘無需惶恐,如今你已經得了賜婚,日後咱們就是妯娌,串串門子也是理所應當的。步姑娘也知道,翊王雖然看著人有些冷,但是為人赤誠,是個難得的好人,步姑娘這樣聰慧的姑娘與翊王真是天生一對,日後嫁入王府,也定然會和和美美……」
「更何況……」王妃溫和的目光仔細地打量了步懷珺一番,彷彿一位慈和的長輩,隨即卻露出了一個少女般有些狡黠的笑容:「我也想早些見見翊王心心念唸的姑娘。要知道,當初我剛嫁給殿下,有幾次在王府中宴請翊王時我也曾問過,翊王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姑娘,甚至還動過做媒的心思,然而翊王卻一直興致缺缺,每次我問都推三阻四,後來我也就不再提了。可卻也總想著將來翊王大婚,究竟會娶哪一家的姑娘,一晃兒六七年過去了,到今日我才算看到了。步姑娘,待到同翊王成婚之後,若是不嫌棄,閒時盡可到我那裡坐坐!」
岷王妃足足在步宅坐了兩個時辰,趕在午時前告了辭。步懷珺將人送出門外,見足足三四個有力氣的僕婦將人小心翼翼地扶上那頂華貴的鳳轎,隨即流水般地一行人都消失在了衚衕口。
「小姐,這岷王妃看起來的確是好相處的人呢。」
萱草起初聽說岷王妃來了,心裡還有些惶恐,結果隨侍在步懷珺身後時也曾偷眼打量了岷王妃,只覺得這位雖說身為皇長子正妃,離東宮女主人不過一步之遙,反而為人卻絲毫沒有高不可攀的架子。
步懷珺點了點頭,笑道:「岷王妃懷著身孕,還惦記著翊王的婚事,果真是十足的長嫂風範。」
十月深秋,雖然在北方的京城早已秋寒瑟瑟,可在溫潤的江南,青翠的草木卻仍舊未有多少凋零之態。
這日一大早,兩個年輕人騎著駿馬一開城便賓士而入,急促的馬蹄聲早早地打破了揚州城的寧靜。
「什麼??你是說,我家珺兒被聘為翊王正妃了??」
穿著一身繡著八仙過海的棗紅色對襟長衫的齊氏雖說滿頭白髮,卻仍舊精神矍鑠,腰板挺直地坐在正堂上首的花梨木扶手椅中,面上一臉不可置信的驚喜。
待到看了那兩個年輕人揣著貨真價實的翊王府腰牌,又讀了步懷珺親筆寫的信,齊氏幾乎高興得老淚縱橫。
「殿下大婚婚期雖然未定,也請您早做準備,早日進京觀禮。」
下頭站得彷如一顆蒼松般的年輕人正是翊王府的一名護衛,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