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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騅輕輕拉著馬韁,不讓自己那匹上過戰場的玉驄馬撒開蹄子狂奔,眉心微微地蹙著:「雖說父皇到最後好似被我說服了,可私下裡回過味來,總會想辦法查探她,還是事先悄悄提醒她,免得到時候空受驚嚇。說起來,都是我行事大意了,才不小心牽累了她。」
修棋聞言嘆為觀止,只微微搖頭笑道:「殿下既然如此,那屬下只好遵命了,一會兒回府,待到近黃昏時我便悄悄走一趟東城。」
因著京衛司離翊王府也算不得遠,不過兩刻鐘二人便回到了王府,然而剛一進角門,卻見府中的老管事正在垂花門處急得團團轉,一見兩人如蒙大赦地奔過來,來不及施禮便道:「殿下!您可回來了,路上可有見到護衛?」
駱騅和修棋二人對視一眼,駱騅沉聲道:「並未遇到,想是在路上錯過了,可是府裡出了什麼事?」
老管事聞言搖搖頭,道:「回殿下,並非府中有事,而是半個時辰前怡妃娘娘宮裡來了人,說娘娘這兩日忽然患了頭痛之症,整日翻來覆去不得安睡,連宣了四位御醫卻都束手無策,命人來宣殿下進宮!」
「母妃病了?」駱騅一皺眉,身後的修棋適時道:「殿下,事不宜遲,不如趕快換身衣裳進宮,免得耽誤了怡妃娘娘的事。」
駱騅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沾了些塵土的玄色暗花錦袍,搖搖頭一拉馬韁:「罷了,既然事出緊急,我便即刻進宮,修棋,方才的事你記著。」
見修棋垂首應答,駱騅才調轉馬頭出了王府,一路向著皇宮疾馳而去。
雖說鍾夫人去了前頭,可屋子中的歡聲笑語一時未斷,直到前院傳來內侍的高聲宣唱,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那內侍的聲音清晰入耳:「皇后娘娘賜羽毛緞十匹、妝花緞十匹、大紅蜀錦二十匹、暗花紗二十匹!賜御用監造玉簪一盒、湖筆一盒、徽墨四塊、翠玉擺件兩件!」
雖說只是族妹生辰,可來自皇后的賞賜仍然不可謂不豐富,一時間屋子中的貴婦們臉色都有些不太自然,待到前院的聲音漸漸歇了,才將注意力轉回來,又高聲談笑起來。
步懷珺抿了一口茶,垂眸微微笑了,雖說人家是皇后的族妹,可是這麼大的體面,仍然是不得不引人嫉妒的。
又過了一刻鐘,鍾夫人才從前院翩翩而歸,兩個丫頭一前一後替她打起簾子,屋子中的貴婦們剛想要笑著恭喜一番,卻見鍾夫人身後竟多了一個人。
那人看起來三十出頭,容貌秀麗,面上一直掛著溫和的笑容。身穿大紅團花圓領衫,頭上戴綴珠冠,耳邊戴著金丁香,正是宮裡高階女官的服飾。鍾夫人將那人引到丫頭搬來的椅子旁,轉身對屋子裡的客人笑道:「諸位久候了,這是皇后娘娘宮裡的林尚宮,今兒領了皇后娘娘的命來送些子東西,讓我死活留下喝杯壽酒,諸位不介意吧?」
笑話,皇后宮裡的女官在宮裡的地位非凡,甚至有些比低等的嬪妃還要身份貴重些,又有誰敢介意?
一時間屋子裡皆是那些貴婦一迭連聲的說笑,那女官悠悠然上了座,一旁早有丫頭捧著茶盤上來奉茶,那女官執了那釉色甜潤的官窯白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丹鳳眼中有幾分銳利的目光在滿座的貴婦千金間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步懷珺的身上。
☆、第十六章
駱騅踏進怡妃所居的宣德宮大門時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幾個宮女內侍見了他慌忙行禮,各個面上都帶著些噤若寒蟬。駱騅微微蹙眉,幾步邁進了宣德宮。
因著怡妃是皇帝的寵妃,且容貌嬌媚濃艷,皇帝曾贊過她容色似花盛放,怡妃大為自傲。因此宣德宮內平日處處都用玉瓶盛著御花園裡的鮮花,四季不斷,怡妃平日也喜歡用鮮花簪鬢。
然而今日宣德宮裡卻不見平日裡常見的鮮花插瓶,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