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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駱騅刻意放輕了腳步,可步懷珺還是警醒地回頭望去,見是駱騅才微微鬆了口氣,朝他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駱騅不作聲地走過去,低頭看著步懷珺懷裡熟睡的嬰兒,良久才輕輕撫了撫嬰兒粉嫩的小手,低聲對步懷珺道:「辛苦你了。」
步懷珺抱著嬰兒微微搖搖頭,朝駱騅笑了笑,隨即關切地問道:「岷王世子如何了?」
駱騅沉默了良久搖搖頭:「雖然施了針,海嶽也開了些藥,可佑兒還是昏迷不醒,燒也一直不退,方才還把費力餵進去的藥汁全數吐了出來,大哥擔心得不得了,可是怕大嫂擔心,還特意吩咐了下人萬萬不可告訴王妃……方才父皇也派了人來探看,只怕今夜父皇母后都要跟著佑兒揪心了。」
步懷珺聞言也收斂了笑意,只不作聲地輕輕拍撫著睡得正香,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岷王次子,半晌才微微嘆了口氣。駱騅輕輕摸了摸步懷珺鬢邊垂下的黑髮,低聲道:「大哥說讓咱們回去,我明日還有早朝。大哥還說若是佑兒見好,便馬上派人告訴咱們。」
步懷珺聞言點了點頭,低聲喚醒了那個打盹的丫頭,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丫頭慌忙屈了屈膝出了門去,不一會兒便領了岷王次子的乳母來。步懷珺將孩子小心翼翼地交到乳母手中,隨著駱騅一路出了岷王府。
回步宅的路上,駱騅依舊沉默無言地握著步懷珺的手,步懷珺勉力支撐到這個時候,早已睏倦不堪,不由得將頭倚在駱騅堅實的肩頭,原本還想著勸慰駱騅幾句,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睡了過去。駱騅聽著耳畔女子均勻的呼吸,不作聲地將步懷珺身上自己的黑色皮毛大氅裹得更緊了些。
因著寒夜路滑,馬車到步宅時天已經微微亮了,已經有早起的下人出來清掃衚衕與宅子門口,一見馬車便知道自家小姐回來了,忙跑到後頭去報信。幾乎一夜未曾閤眼的福伯和孫媽媽帶著丫頭迎出來,卻見翊王殿下手中抱著一個幾乎被裹得看不清面容的纖細女子下了馬車。
步懷珺雖說睏倦,可被駱騅抱著下車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外頭冰冷的空氣,一時間醒了過來,待到發覺自己被駱騅輕輕鬆鬆地攏在臂彎之中時,步懷珺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忙拍了拍駱騅結實的手臂,示意人將自己放下去。
誰知駱騅非但不放,反而將人攏得更緊了些,低聲道:「天冷路滑,你又熬了一宿身上沒力氣,萬一滑到了不是玩的,這裡又沒有外人,我送你進去。」
於是不由分說地抱著步懷珺抬步便往步宅中走,步宅的下人們如夢初醒,忙在前為駱騅引路,直到進了後院正房屋子裡才將人放了下來。眼見著坐在軟榻中的步懷珺面色紅潤,駱騅才點點頭,連丫頭上的茶都未曾喝一口,只匆匆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步宅。
又是一夜未睡,步懷珺眼角通紅,丫頭們忙擰了溫熱的帕子過來伺候自家小姐洗漱更衣,萱草更是從廚房取了一盞溫熱的牛乳蜜酪來放到步懷珺手邊,道:「小姐,這是奴婢吩咐廚房一直溫在小火上的,最是暖身暖胃,小姐快用了罷。」
步懷珺這一夜未曾飲食,早就腹中空蕩了,聞言忙端起了那精巧的瓷盞,一氣用了大半才覺得胃裡暖和了一些,拍拍萱草的手,步懷珺真心實意地嘆道:「幸虧你貼心。」
萱草抿唇一笑,捧著銅盆出去了,孫媽媽將步懷珺扶回臥房,床上被子裡早就用湯婆子捂得暖融融的,床腳放著燃得正旺的炭盆。步懷珺穿著輕薄柔軟的寢衣,躺進鬆軟的被褥間時不由得舒服地嘆了口氣,睏意頓時席捲而來,步懷珺勉強打起精神囑咐了孫媽媽幾句,隨即便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然而不久之後的早朝上,同樣是一宿未曾閤眼的皇帝看著御座之下岷王的空位,和同樣神色沉重眼睛發紅的駱騅,不由得徹底發了大火,怒斥如今皇嗣接連出事,定然是有人暗中謀劃,目的便是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