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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懷珺畢竟在現代社會生活了小三十年,未婚女子不得拋頭露面這樣的規矩更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在車裡聽了這半晌,早已按捺不住怒氣想要下車同那仗勢欺人的稅丁分辯幾句,只是萱草和幾個丫頭苦苦攔著,如今一聽這話更是惱火,一把撥開萱草便想下車,卻聽到車外有馬蹄聲響,隨即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響起。
「姓龐的,這崇文門到底還讓不讓走?」
那龐姓稅丁聞言頗為惱怒地抬起頭來,可見了那騎了一匹駿馬,身著元青色直的年輕男子時彷彿囫圇吞了個雞蛋似的,臉漲得通紅:「三……三爺,怎麼是您?都怪小的磨蹭,您且稍候片刻,這就好,這就好。」
那稅丁點頭哈腰地對那年輕男子陪笑了幾句,轉頭對福伯慌忙擺擺手:「算你們便宜,快走快走,別擋了後面三爺的路。」福伯忙衝著後面趕車的幾個小廝一揮手,車隊便順順噹噹地過了崇文門。車裡幾個丫頭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敢相信。
步懷珺也早從惱怒變成了對那位三爺的好奇,待到馬車進了城,後面傳來清脆的馬蹄聲,步懷珺著實按捺不住,輕輕撩起了右手邊的窗簾往外望去。
那一行五六人都是年輕男子,打頭的那個看著大概十七八歲,一身青衫和頭上的玉冠看起來貴氣十足,好像是感受到了步懷珺的視線似地,竟也轉頭看了過來。
那男子生得甚好,膚色白淨得稱得上面如冠玉,眉如墨眼似星,眼神中看著有幾分懶懶的,與步懷珺視線撞上後彷彿覺得有趣似的,竟衝著她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啪」地一聲,步懷珺甩手摔了簾子。見萱草有些奇怪地看過來,步懷珺捂了捂砰砰跳的心臟,心中腹誹,古代人難道不是都很含蓄的嗎?三爺三爺,大小也是個爺,怎麼可以當街對女子笑得這麼不矜持?
「殿下,怎麼了?」一個護衛模樣的人策馬上來低聲問道,那男子又看了一眼已經放下簾子的馬車,按捺下唇角邊的笑意道:「無事。」
作者有話要說: 步懷珺:有個為富一方的外婆我真的可以!
駱騅:本王也可以!
☆、第四章
「萱草,福伯還沒有回來嗎?」
客棧裡頂舒適的一間客房內,步懷珺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前,從半開的支稜窗裡透進的天光已然越來越微弱。萱草手裡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銅質燭臺放在桌上,聽了步懷珺的話後搖了搖頭,也有些憂心:「福伯今日一大早便出去,這眼看都要到宵禁的時刻了,竟然還未回來,總不該是遇到什麼事了吧?」
話音剛落,合攏的雕花木門被輕輕叩響了兩聲,步懷珺衝著萱草點點頭,萱草便應了一聲閃身過去開了門。
「小姐恕罪,今日老朽在街上轉了一天,拜訪了三家牙行,卻都未能找到合適的宅子。」福伯面上滿是愧色,聲音也有些沙啞,一看便是在街上奔波了整日。
「福伯先別忙,喝杯茶再慢慢說。」
「多謝小姐。」福伯的確渴得厲害,捧著茶盞先咕嘟咕嘟喝了滿滿一盞,才道:「原以為京城地方廣闊,賃所宅子自不是難事,誰知這京城裡的牙行夥計個個奸猾,一見老朽是南邊口音,一處不過三進的院子,地段也只是尋常,竟然一年要五千兩銀子!」
「五千兩??」萱草驚呼,步懷珺也皺了眉,萱草回身憤憤地道:「小姐,這牙行居然敢這麼黑心。奴婢也是打小在京城長大的,五千兩銀子足能在西城不起眼的衚衕裡買上一處院子了!」
這年代又沒有消費者保護法,牙行做的又是黑中介的生意,兩頭欺瞞撈油水簡直是家常便飯。步懷珺正沉吟著,一旁的萱草猶未緩過勁來:「小姐,不如明日讓奴婢跟著福伯去找那牙行評理,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唉…萱草姑娘,慢來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