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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戰兢兢地下了車，陪笑著臉問：“出了什麼事？警官。”

敞衣的喝道：“什麼事？你開這麼快乾什麼？超速了知道嗎？”

司機立刻止住笑臉，莫名其妙，辯解道：“超速？老弟，我才開四十碼。”

敞衣的又說：“才四十碼？你已開了八十碼了！”

司機笑了起來，堅持自自己沒有超速：“不可能！我這種車空車都跑不了八十碼。”

敞衣的也不耐煩了：“少他媽的哆嗦，罰款！三百，態度不好的就四百，你這老傢伙。”

第六章　罰款（2）

第六章　罰款（2）

司機也有點惱了，挺起胸膛提高嗓門爭辯道：“剛才有兩個車都從後面超過了我，你怎麼不罰他們？他們開得比我還快呢！”

“噫？這個老傢伙還敢跟我們叫板，說你超速你就超速了，怎麼拉？還不服嘞！　扣車！”叼煙的邊罵邊帶著歪帽和警棍圍了上來，然後指揮歪帽上車拔了車上的鑰匙。

坐在副駕駛室裡的那個老闆急忙點頭哈腰地迎了下去，道：“有事好說，有事好說。”他邊說邊給敞衣遞上香菸，然後拉著司機到一邊說道：“老郭，你就交上三百塊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扣了車好更麻煩。再說了，我的蕃茄再放一兩天就會壞掉了，到時候你要賠償的。”

老郭司機見這個老闆不仗義，居然幫著不講理的警察說話，更是火上加油，大聲嚷嚷起來：“我賠你？我賠個屁！我賠？我又不違章，他們憑什麼罰老子的款？老譚，要交你交，我是不會交的！”

“你……”譚老闆也生氣了，可他還是軟下口氣來開導司機說：“這年頭這種事是常有的事，少見多怪，就應倒黴吧。我們事先可是談好了的，一趟一千元，包送貨到清水縣，沒說罰款要我出。”

“那你叫他們別攔我的車，我包送到。”老郭跟他說起歪理來。

就在他們爭執的過程中，有兩個年輕的路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一旁靜靜地觀看熱鬧。這兩人年紀都在二十多歲，其中一個身材勻稱，個子高窕，面目清秀。另一個個子稍矮，體形偏胖，臉上還殘留著幾顆青春痘的疤痕，那傷痕使得他的面部顯得有些粗糙。兩人一聲不哼，眼睛嘰哩咕嚕地翻轉，一會兒看看窮兇極惡的警察，一會兒瞧瞧叫苦喊冤的司機，一會兒相視呵呵一笑。

譚老闆和郭司機商量沒有結果，誰也不願意交三百元的冤枉錢。失去耐性的警察領導對歪帽說道：“馬上就要下班了，別再跟他們磨嘰耗時間了，把車開回支隊去，扣了。”

歪帽一步跨上駕駛室，強行把車開走了。領導派頭的警察帶上另外三個上了自己的車，也開走了。譚老闆叫到：“哎，哎，帶上我們吧，這一帶沒有公交車的。”警棍探出頭來朝他們一笑：“走路吧，休想佔我們的便宜。”

我回頭一望，只見老郭和譚老闆眼巴巴地望著前方的車輛，然後又吵鬧起來，兩個騎車的年輕人還跟他們說了些什麼。

交警支隊就在縣西郊大道旁邊，四周圍起兩米多高的磚砌圍牆，形成一個長方形的區域，約有四千平方米大。兩棟老式平房一字排開，座落其中，那是交警支隊平時辦公、開會的場所。平房之前是若大一個院子，停放著十幾輛各式各樣被扣押的車輛。司機們在那裡罵娘、抱怨、扯皮，整個交警支隊裡面是亂哄哄的。

老譚的貨車被停在一個角落裡，警車開到辦公樓後面　。這時，從辦公樓裡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警官來，對在場的司機們大聲喊道：“請大家趕快交罰款領車啊！過夜的車是要收取停車費的，一百塊一天。”司機們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