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5 頁)
論如何他都會答應她。
她閉上眼,淚水靜靜泛流。“離開我的視線,永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渾身一震,驚痛地望住她。“這,真的是你希望的嗎?”
“是。”
“即使,我這個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真的很愛你,你還是不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用後半輩子來補償你嗎?”
“看見你,會讓我想起那段屈辱的記憶。”那段灰暗傷痛的十七歲,一直是她人生中最不願回想的慘澹歲月,她不要已經結痂的傷口,一再地碰觸、一再地流血,無法復原。
“好,我懂了。”他點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再給我一點的時間,等瑞瑞沒事了,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
他走出她的視線,沒再回頭。
邵娉婷蹲坐地面,將臉埋在臂彎裡,欲哭無淚。
她真的很想忘掉那一切,為什麼要讓她又遇上那個劃下這道傷的男人,還為他動心?
錯了,她不該遇上他、不該與他往來,更不該愛上他,他們之間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天大的錯誤……
經過一連串的評估,確認兩人身體處於最佳狀態,簽署同意書後,排定了開刀日期。
手術之後,家人在醫院輪流照顧他,他的復原狀況不錯,由醫生口中得知,瑞瑞也很好,他放下心來。
“這麼擔心,怎麼不自己去看?”也有一手削蘋果絕技的關梓言,邊削果皮邊問他。
他只是無聲嘆氣,撫著傷口皺眉。
“還是很痛嗎?要不要叫醫生來?”
“不用了,只是開刀的傷口有點發炎。”
關梓言無奈搖頭。“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要弄成這樣,小孩的命是你救回來的,鬼門關繞上一圈,於情於理,她總要讓你見女兒一面好安心吧?”
他搖頭。“錯在於我,不是她。”他答應過,絕不會再打擾她。娉婷沒同意,他再怎麼掛念,都不能去。
坐起身想請兄長為他倒杯水,不經意瞥見門口佇立的身影,他訝喊:“娉婷——”
她張了張口,停頓幾秒,語調平寂地說:“瑞瑞想見你。”
“我可以去看她嗎?”她願意讓他去看?
“可以。”她轉身,從頭到尾不看他。
腳步停了會兒,補上一句:“謝謝你救我的女兒。”
她說的是“我的女兒”。
他懂她的意思,孩子是她的,所以她來表達謝意,關係劃分得清清楚楚。
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在兄長的扶持下來到瑞瑞病房,他輕聲要求:“可以讓我——和她獨處幾分鐘嗎?”
邵娉婷瞥了他一眼,不說話,靜默地轉身離開,關梓言尾隨在後,順手帶上房門。
關梓群坐在床邊,凝視瑞瑞恬然安穩的睡容,整個病房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她看起來,好多了,不像前陣子,蒼白瘦弱得令人心疼,連睡覺都痛苦得不得安寧。
他小心翼翼,伸手撫觸她小巧的臉蛋,動作輕得怕驚醒了她。
這是他的女兒,在她身邊陪伴了這麼久,卻從來不知道,他們有那麼深、那麼親密的血緣牽絆。從她出生的第一天,他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不曾為她泡過一次牛奶、換過尿片,跌倒受傷時不曾在身旁給予憐惜,寄人籬下受盡委屈時,他沒有盡過一天為人父的責任……
目光瞥見擺在床邊的小熊娃娃,他記得每回住院,她一定交代媽媽,要記得把她心愛的小熊帶來,沒看見它,她會睡不著。
眼眶一陣發熱,酸意湧上鼻骨。他給她的,如此有限,一隻小熊娃娃,一個草莓造型的髮夾,屈指可數的擁抱……天底下有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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