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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跳下,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地墜落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發出連續而沉悶的骨頭破碎聲。死魚般凸出的眼睛,白花花的腦漿,柔軟扭曲變形的肌肉,殷紅的鮮血歡快地流淌出來,迅速將骯髒的周圍染成血紅血紅的顏色,呈現出一種攝人心魂震撼心靈的悽豔。
跳樓而死的人是他的父親,因金融風暴破產而自殺。
兩年後,秦天再次目睹死亡。他的母親,貧病交加地死在醫院,臨死前雙眼死死地盯著秦天,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充滿了悲傷。
秦天十五歲時就成了孤兒。十五歲的秦天就在思索死亡的意義。
他想,自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離開這個嘈雜喧囂的世界呢?在床上病死?在家裡老死?在街上被砍死?在廁所上吊死?在房間喝毒藥死?也許,跳樓是不錯的方法,可惜被人用濫了。
他想起了海明威。海明威在美麗年輕的妻子還在沉睡的一個清晨,用一支大口徑的獵槍塞進自己的嘴裡,然後是“砰”的一聲巨響,把他那天才般的腦袋噴得粉碎,白色的腦槳紅色的鮮血細碎的肉團尖銳的頭骨在空中紛飛,瑰麗得讓人心醉。
對死亡,秦天有一種熱烈而振奮的期待。
秦天在東南大學讀大三時,到外面租了房子住。那是座老式農宅,獨門獨院,孤零零地佇立在遠離繁華的郊外。只有前面不到一里的地方有一座很洋氣的豪華別墅,燈火通明,經常笙歌燕舞到天明。
他的房東是一個和藹的老人,蒼老的黑臉上滿是深深淺淺的皺紋。
那天晚自習後秦天多看了一會兒書,所以回去時有些晚了,昏暗的燈光下只有他一個人幽幽地行走。天是陰沉沉的,無星,無月,無雲,無風,街道上是死一般的寂靜,連秋蟲的鳴叫聲都沒有。秦天只能聽到自己沉沉地腳步聲和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秦天走了一會兒,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身影。長髮,白衣,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低著頭慢慢地行走,有一種動人的輕盈。他快步越過,眼睛雖然偷偷地在瞄著她看卻不停留。
“哎,”女孩突然叫住秦天,聲音清脆悅耳,宛若銀鈴,使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澈感:“你是東南大學的學生吧!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秦天轉過身來,看見女孩帶著幾分嬌羞怯怯地走過來。她的臉上泛著紅暈,如朝霞,如桃花。她的眉毛黑的發亮,雙眸如一泓秋水般盈盈流動。
“什麼事?”秦天冷冷地說。自從他父母死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冷漠的態度為人處世。
也許是秦天的冷淡使女孩感到緊張,她低下了頭,纖細雪白的小手捏著衣角,小聲的說:“我想到碧綠山莊去,可我現在很害怕,你能不能帶我去?”
碧綠山莊?不就是自己住處前面的豪華別墅嗎?她到那裡去幹什麼呢?我要不要答應她呢?在這樣黑暗的深夜,秦天本不想多惹事非,可是看到女孩一副楚楚動人孤苦無依的樣子,不覺有些心動。
“好吧。”秦天說。
“謝謝你,我叫靈兒,是歷史系的新生,你呢?”她的言語明顯歡喜了許多。 靈兒?一個很溫馨的名字,聽上去就能感覺到是個很活潑可愛的女孩。
天,也就是在這時開始變的。先是風,微風,大風,狂風,咆哮著將陰暗中的所有樹木吹得嗚嗚直叫。風中夾著雨,迅急陰冷,擊打身上,微痛中帶有一種透入骨髓的寒意。閃電也不甘寂寞地在天空中竄來竄去,如一條閃光的毒蛇。而雷更是彷彿戰場上的大鼓般響個不停,一聲比一聲震耳。
靈兒不知覺中緊緊握拄秦天的手,整個身軀都貼在了秦天的身上。秦天可清晰地感到靈兒淡淡的幽香,微冷的體溫,柔膩的身軀,微微顫動的心跳。
秦天將外衣脫下,披在靈兒頭上,用力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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