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第1/2 頁)

周堅是第一次來洛陽，京師的繁華讓他嘆為觀止，不免流連街頭，多轉了幾圈。

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將二十隨從安置在驛館，獨自前往拜見二伯周忠。

周忠在朝中任議郎，官不大，朝會時勉強夠班列席在最後面，在朝中混的不怎麼樣。

報上名姓，管家一聽是老爺子侄，連忙進去通報。

不多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匆匆迎了出來。

周堅隱隱有些印象，這年輕人是二伯的長子周暉，還是七八年前見過一次。

周暉身著儒衫，頭裹幘巾，標準的文士打扮。

周堅忙上前行禮，長長一揖，&ldo;小弟拜見兄長。&rdo;

周暉忙將他扶住，仔細打量了周堅幾眼，才笑道：&ldo;經年不見，不想堅弟已經長的這麼壯碩了，比為兄還高了大半個頭。&rdo;

周堅忙客氣幾句，問道：&ldo;兄長，伯父可在家中？&rdo;

周暉點點頭，拉著他的手道：&ldo;走，先隨我去拜見父親。&rdo;

二人穿過前院，來到後院，周忠正在官邸中處理公務。

周堅急步上前，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ldo;小侄周堅，拜見伯父。&rdo;

周忠早放下了手中的竹簡，起身上前將他拉起，仔細打量了一番，才道：&ldo;八年前吾在廬江任職時，你尚是童子，不想如今已經長大成人，實是可喜。&rdo;

周堅只好再拜。

周忠將他扶起，回到案後跪坐，又讓周堅坐下，才問道：&ldo;此番進京，你父可有交待？&rdo;

周堅道：&ldo;回伯父，父親沒什麼交待，只讓小侄看望伯父即可。&rdo;

周忠點點頭，道：&ldo;你父身體如何？&rdo;

周堅答道：&ldo;父親身體尚健。&rdo;

周忠又點點頭，問了些家常及族人的情況，就讓周暉去招待周堅。

兩人忙起身行禮退了出來。

出了書房，周堅才問周暉，&ldo;兄長，伯父似有心事？&rdo;

周暉嘆了口氣，小聲道：&ldo;朝中無道，奸妄弄權，職以價標，爵以鬻取，父親雖有致仕之心，奈何無錢取官，而且會招來非議。&rdo;

周堅忙道：&ldo;現在所有的官吏出任都要花錢，朝制如此，與個人無關，就算以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袁隗出任司徒，也要交兩百萬錢，才能位列三公。&rdo;

周暉道：&ldo;話雖如此，但亦有不同。袁公任司徒，乃是天子下詔敇封，若不就，則是抗旨不遵，非為求官，就算交了修宮錢，也不致招來罵名。&rdo;

周堅心道，什麼天子下詔，這簡直就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立了牌坊。

若袁隗真不願意拿錢買官，自可辭官回家養老就是，天子還能定他的罪不成？

周堅腦子裡轉著念頭，試探道：&ldo;父親對朝廷賣官也是痛惡痛絕，數次調遷，皆因不願以錢取官，才辭而不就；伯父亦不願以錢取皆，皆為天下楷模。&rdo;

周暉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周堅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也不敢確定二伯和周暉對花錢買官是個什麼態度。

周暉隨即振作精神，道：&ldo;來了京師洛陽，不去太學就等於白來一趟。我周氏雖不是潁川荀氏那樣世代以經書傳家的名門，但也歷任仕官。聽叔父說，蔡師伯喈先生就在皖縣喬公府上，賢弟亦師從蔡師，為兄帶你去太學觀瞻蔡師石經。&rdo;

周堅道：&ldo;有勞兄長。&rdo;

太學始創於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