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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樂倒是沒在意他這鬼氣森森的出場,還有他這明顯是憋著什麼壞的語氣。

她眉梢一揚,質疑道：「你還有這能耐？」

不等厭回答,她已經先嘲諷了他,「你要這麼厲害，當初怎麼還求著我帶你離開上一個旅行點？」

「……」厭被鬱樂問得頓了半晌,才幽幽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

話到一半,厭忽然戛然而止。

可能是不想和鬱樂說太多，他頓了頓，重新道：「反正,我可以幫你修改明天的景點，你不用懷疑。」

「知道你沒那麼好心。」鬱樂挑著眼尾看他，「你有什麼條件？又想上我的身？」

厭見她心動,在黑煙中沉默著想了一會兒，「條件不難，你很容易做到。你要是不信，可以等我修改後，再做我要求的事。」

鬱樂忽然笑起來。

厭被她笑得有點莫名其妙的，卻看到她根本沒理他,而是敲了幾下桌子，節奏很奇怪。

一長兩短三長。

厭周身的黑煙翻湧得比之前厲害,感受到了一股不安，可沒來得及鑽回旅行手冊，陽導就已經瞬間出現。

陽導先是一愣，然後深深地看了厭一眼，才轉頭朝鬱樂微微頷首道：「您有什麼吩咐。」

鬱樂指了指自己的旅行手冊上最後一個景點的介紹，「我明天不想去這裡玩兒，我想去醫院，這個可以改掉嗎？」

遲疑沉默了足足半分鐘。

陽導終於點頭，言簡意賅地回答道：「如果您想，可以的。」

「那好呀，那就改掉吧，明天去醫院。」鬱樂拍拍手，說得非常輕鬆。

就好像只是決定了明天吃什麼早餐那樣簡單。

陽導亦回答得非常爽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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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這件事，鬱樂心情不錯。

她拿起桌上的水果，給陽導遞了一顆，「吃嗎？」

陽導擺擺手婉拒，目光重新落到鬱樂身後的那股黑煙上，微微皺起眉頭道：「您身後的……」

鬱樂隨意看了一眼，「哦，他啊，他是我朋友。」

不止是陽導一怔，就連身後那股黑煙，也明顯停滯了兩秒。

厭沒想到，她會向別人這樣介紹他。

陽導明顯很難理解，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道：「……朋友？」

「是啊，朋友。」鬱樂滿不在乎地點點頭，「上一個旅行點遇到的，他幫過我的忙，後來我就把他帶出那個旅行點了。」

陽導擦了擦額角，又沉默了。

厭卻彷彿有些得意地輕哼了一聲，很輕，幾乎不可察覺，但陽導還是聽到了。

他本就皺著的眉，擰得更厲害。

鬱樂輕描淡寫地問：「怎麼了？」

陽導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他很危險。您不如還是，把他送回荒村吧。如果您願意，可以把他交給我，我會送他回去。」

厭周身的黑煙忽然猛烈地翻湧起來，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想要反抗。

沒想到鬱樂卻是眯了眯眼，然後隨意地瞥瞥他，擺手道：「不用了。」

黑煙滯了滯。

鬱樂又道：「他難得自由，就讓他在外面好好玩玩吧。」

陽導無奈地點點頭，叮囑道：「那您小心一些。」

鬱樂似乎並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也並未防備厭。

就任由那黑煙在身後飄著，繼續幹自己的事情。

吃了一會兒小蛋糕，又看了一會兒書。

最後洗漱、泡腳，直到七點五十五分準時躺到床上。

她終於看向厭，皺眉道：「你今天怎麼在我身邊待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