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更為駭人。
谷月寒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撫摸雷夕恆的臉龐,因為他看起來像在泣血。
但是在月光的反射下,她看清了,那蒼白的肌膚上,並無任何一滴眼淚。
再想收回,手已觸上雷夕恆的頰,摸起來溫暖而帶些冰涼,或許是夜風的吹拂,讓他失去了些許溫度,但這些,卻遠遠抵不過自身的體溫散發出來的熱度。
“你是在同情我嗎?”雷夕恆笑得酸澀,“還是說,覺得我太過膽小?”
“不!”谷月寒搖了搖頭,“你是……”該說些什麼?她感覺到的雷夕恆,並不是因為膽小怕事而放棄執刀行醫的。
“我?”雷夕恆任由她的細瘦指尖滑過臉龐,留下無痕的溫熱。他笑得苦楚,“我什麼?”
“你太善良。”末了,谷月寒總算理出個頭緒。
“善良?”雷夕恆壓根兒沒想過這名詞竟會用在自個兒身上
“你很難過,沒辦法救人。”谷月寒斷斷續續地訴說著不成句的心情:“因為難過,不能救……”
她越說、越是心慌,因為成堆的語句堆積在腦海裡,而她卻拼不出完整的話語,她努力思考著,卻越說越紊亂。
她心裡很明白,雷夕恆之所以無法救人,根本不是因為膽小這種可笑的因素,他只是不忍看見生離死別,所以才會選擇這樣的道路。
想出聲安慰,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下意識地,她選上最能表達心情的方法。
在失去語言這份能力的同時,她沒有忘掉淚己還有雙手可以擁抱。
那是最原始的感情表露。
傾身向前,她用顫抖的雙臂環繞上雷夕桓的頸項,如泣的語調不成章地吐露心意:“你沒錯,沒有錯。”
“不,我想我是錯了,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撞進她髮絲之際,他原想逃開的,畢竟他向來討厭與人太過接近、太過親呢,但是在那一瞬間,她的柔弱動搖了他的意志,讓他軟化在她的雙臂環繞下。
聞著她身上的幽香,雷夕恆閉上眼,幽幽訴說:“我甚至連你都治不好,不是嗎?”
柔細的手臂一緊,她鬆了雙手。
“我……”谷月寒萬萬沒料到,自己竟也是促使雷夕恆難過的原因之一。
她傷了他!而且,傷得很重。
“不是你的錯!”谷月寒慌張地搖頭,“你救我,沒錯!”
“但是,我醫不好你的心病。”雷夕桓一針見血地應道。“醫生終究還是有束手無策的時刻,因為我永遠無法取代在你生命中最特別的存在……”
當然,他指的是已去世的谷正關與歐靜玲。
不管他花費多大的心思,若病患失去親情與友情的協助,治療效果總會大打折扣。
而現在的谷月寒正是如此,從一言不發到開口說些斷句,她的病情可謂大有起色,但是著與完全康復的狀態一比——
唉!簡直是天與地之別啊!
“對不起,對不起!”豆大的淚珠在谷月寒的眼眶中打轉,“不要難過。”
“別哭,生病的是你、不是我,你道什麼歉?”雷夕恆苦笑,輕撫過她的臉龐、抹去淚痕,柔聲道:“我知道我沒有辦法代替你的家人,但現在我是你的醫生,就只屬於你一個人的,所以不論有什麼想說、想做的,就告訴我;你可以當我是家人、是朋友,想擺在什麼樣的地位,隨你決定。”
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雷夕恆吐出一口長嘆,頓了下,接著說:“如果覺得我無法信任,我相信我的家人們也很樂意幫你。”
他那票兄弟們個個巴不得能在這件事當中插上一腳,所以就算沒徵得他們的同意,他也敢斷言,兄弟們絕不會對這句話有異議。
“不,我……”谷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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