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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黎明時,她伏在我背上沉沉的睡著了,雙手依舊緊緊地抱著我,一刻也沒有鬆開。
天地蒼茫遼闊,在這一天中最為漆黑的時候,這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我們兩個。她的臉貼在我的肩上,溼熱的呼吸吐在頸間,讓我想起了水窪裡偎依的魚,一陣莫名的酸楚與惆悵。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但我知道,無論是她,還是我,都再也找不到游回江湖的路了。
天亮了,又暗了,晝夜交替。我們就這麼循著青蚨蟲,迎風飛翔,餓了就吃林間的野果,渴了就喝山上的泉水,困了就在蛇背上相互依靠著打個盹兒。
接連十幾天,一路朝北,期間時而轉往東邊,時而又折返向西,越過了千山萬水,卻始終沒有追上他們。
羅澐詭計多端,一定是在故意捏造路線,拖延時間。延維和百里春秋利慾薰心,註定只能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想到這些,我的擔心漸漸淡了下來,而掛念她的,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也就不那麼強烈了。反倒開始籌劃著找到她後,如何消解“相思果毒”,救出被炎帝軍擄走的瑤雩。
那天夜裡,經過鬆果山,相柳在半山找到了青華石,和著水晶花、碧棠草研磨成水,煮沸蒸餾,又凍凝成冰針,紮在我的任督二脈的七處要穴。
費了這麼多天,只吃些野果充飢,這時精神轉好,頓時覺得飢腸轆轆。松果山上有許多X(不會讀)渠鳥在山谷裡盤旋,我小試身手,用氣刀掃下幾十只,挑了七八隻最肥的,交與相柳。
相柳在山溪邊拔毛去髒,清新幹淨,又搭架燒烤起來。煙氣騰騰,濃香撲鼻,她手忙腳亂地翻動著鳥肉,鼻尖、額頭全是不小心抹上的點點黑灰,看得我啞然失笑。
她照了照溪水,也忍俊不禁,躍起身,將黑灰塗抹在我臉上。
我翻身一轉,將她挾抱在懷裡,她奮力掙扎,又叫又笑:“臭小子,剛恢復點兒力氣,就來起伏老婆,羞也不……”說道“老婆”兩字時,聲音突然就小了下去,胸脯起伏,身體如棉花癱軟。
我和她雖已私拜天地,結為夫妻,卻始終名不正、言不順,彼此間有些如無彆扭,如隔輕紗,更不好意思有什麼親熱舉動。此時肢體胡纏,肌膚相貼,耳根不由一陣燒燙,鬆開手,將她放在溪邊。
月光如銀,輝映著粼粼溪水,她咬著唇凝視著我,臉上暈紅。低下頭,雙手捧水洗了一會兒臉,突然將溪水朝我身上潑來,大笑道:“臭小子,你渾身泥塵,更該洗洗。”
我只有在小時,曾經和瑤雩如此胡混耍鬧,被她這麼一搗亂,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剛才僵凝尷尬的氣氛頓時又化散開來。通訊驟起,猛的俯身前攢,將她攔腰抱起,向溪流中央丟去。
她尖聲驚叫,雙手緊緊勾住我的脖子,雙腿交纏在我腰上。我真氣未復,一個趔趄,一起摔入河中。
山溪很淺,只沒過膝蓋,她抱著我浸在冰涼湍急的溪流中,咯咯大笑,忽然又一翻身,騎在我身上,笑道:“小壞蛋,快叫我三聲‘好姐姐’,否則今晚你就只能趴在河裡吃生魚,別想吃烤X渠了!”
她玩的高興,一時間忘記了我已經不能說話,渾身溼漉漉的,居高臨下,衣裳緊貼,玲瓏盡現。
我心中怦怦劇跳,不敢正眼相看,更不知應該如何回應。她忽然醒悟過來,“啊”的一聲,雙頰酡紅似醉,翻身躍回岸上。
肥遺蛇盤蜷在幾丈開外,昂頭吐芯,發出奇怪的“咻咻”聲響,好像在取笑我們被她撿起的石頭拋砸,立刻縮成一團。
搭架上的X渠鳥“噼啪”作響,半邊都已經烤得焦了,我們溼漉漉的坐回火堆旁,一邊烘烤衣裳,一邊撕扯著鳥肉充飢。叫苦的鳥肉吃在嘴裡,卻彷彿又一種酸酸甜甜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