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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彩雲軍舊部一則多少感念點兒舊情,二則對我突飛猛進的修為太感驚詫,躊躇不前。
相柳朝我柔聲傳音:“共工神上,你妹妹中的七種蠱毒叫‘彩虹蠱',原本七日內便會發作,變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行屍走肉。那些庸醫雖然將蠱毒暫時封Zhen壓制,但就如同築堤春洪,一旦迸決,危害更勝十倍。三個時辰內,她再不得姨姥姥救治,就算女媧重生,也無計可施了。”
相柳嫣然一笑,又高聲說:“夫君,你放心吧,你我既已結為夫妻,自當同舟共濟,不離不棄。你妹妹也罷,螣兀公主也罷,姨姥姥都會全力相救。正邪不兩立,今日我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重振五族大業,全看你的‘三天子心法'可否制住烈炎與燭老妖了。”
這妖女忒也狠毒,三言兩語,又將我和她綁到一處,到了這個份兒上,我想不和燭龍拼死以鬥,都不可能了!
我怒火如燒,緊握柴刀,掃望著層層圍擁上來的人群,想起姥姥,想起她說的那些話,想起我的名字,想起康回,想起不周山上搖曳的女媧花。
我知道這就是我的命運。
上天降我於世,給我這麼多的苦難、痛苦、仇恨,是因為我揹負著遠勝於世人的使命。
我沒有退路,無從迴避,要麼在重壓下粉身碎骨,要麼用它砸碎樊籠。哪怕是死,也要像我父親一樣,魂魄化作星旗,光耀長空!
於是我揮舞柴刀,在石壁上一字字地寫道:“康回轉世,共工重生。回我麾下的,既往不咎。與我為敵的,格殺勿論。”
周圍喧譁大作,一個人縱聲狂笑:“康回轉世,共工重生?小子,你好大的口氣,以你這把生鏽的破柴刀,也想與天下為敵?老子墩頭山勃馬,斗膽領教你的‘三天子心法'!”
那人魁偉黝黑,額頭上長了個大肉角,從左側崖壁上衝躍而下。彎角長刀氣芒努爆,擦著我的身側劈入石壁,堅巖應聲炸裂。
他剛一出手,又有三十多人個北海蠻子衝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朝我疾風暴雨似的猛攻。
大風吹來,陰陽二炁洶湧流轉,我周身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怒火灌頂,猛地轉身迴旋,一刀反向斜撩。
就在那一瞬間,壑底的累累巨石突然競相懸空浮起,隨著我柴刀揮出的弧線,勢如隕星,呼嘯怒舞。
“砰砰”連聲,那三十幾人被亂世撞中,鮮血狂噴,筋骨盡斷,連哼也來不及哼上一聲,便立斃當場。
勃馬朝後連翻十七八個筋斗,雙膝重重著地,身子一晃,臉色醬紫地瞪著我,張口想要說話,從額頭到右胸突然迸出一條紅線,鮮血激射,迎風炸散為數截。
峽谷裡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相柳拍著手掌,咯咯大笑:“好一個‘補天決'!夫君,想不到才短短兩天,你的’三天子心法'居然又有如此的突飛猛進。還有哪些人想要尋死,只管上前一試。”
這一刀不過借狂風之勢,天人交感,與周遭亂世合二為一,被她心口胡謅,倒成了女媧所創的“補天決”。
那些人瞠目結舌地望著我,又是驚駭,又是狐疑,不敢再輕易上前。
燭龍站在崖石上哈哈大笑:“小子,‘三天子心法'含混沌陰陽、五行八極,變化無窮。你連你爹的八極之身也沒築成,便敢胡吹法螺,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現在棄刀求饒,再讓巫氐獻上本真丹,瞧在當日拜我為師的情分上,我不但可以饒你一死,還能幫你殺了烈小子,為你報血海深仇。”
彩雲軍交頭接耳,低聲私語。
一個矮胖的禿頂老者高聲道:“燭神上說得不錯!共工少主、玄女、水神共宗同源,本是一家,自當同仇敵愾。北海一戰,多少將士慘死在烈炎、少昊兩奸賊手下,玄女更被懸首示眾,辱莫大焉!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