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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走得熟稔了,所以不用看也能走。
見那托盤上的杯盤堆得顫巍巍的,還沾著油汙和殘羹,她本能地向欄杆一側靠了靠。
錯身而過時,那店小二笑得很是燦爛,露出滿口黃牙:“姑娘放心,小人在這裡端了四年又三個月的盤子,這點穩當還是有的。”
他話音未落,木製樓梯卻忽然抖了一抖,長歌本能地抱住了身側的欄杆,但那店小二卻一腳踏空向前撲去。他手中的托盤翻落,裡面的東西劈頭蓋臉地砸向了南宮昀和他身後的一群人。
殘餘的菜餚和淋漓的酒水菜汁灑向他們,南宮昀雖然及時抽身躲過,但前襟還是被濺到了一些油汙。
那店小二卻慘得多了,幾乎是一頭從樓梯上栽下去的,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滿臉上沾的都是菜葉和剩飯,慘不忍睹。
原來是樓梯上的木料年久腐朽,被他那麼一踩,有兩級竟直接斷了,他才會跌下去。
南宮昀臉色很不好看,那掌櫃的忙上前賠不是,說是自傢伙計做事毛手毛腳,觸犯了貴人云雲。那夥計卻不甘示弱地嚷起來:“你要是早把樓梯修一修,會這樣麼?幸好摔的是我,若是摔到了貴客,麻煩更大。”
那小二氣焰囂張,店主也不甘示弱,兩個一來一往吵個沒完,在一旁的南宮昀被剩菜殘酒的氣味燻著,臉色越發青黑。
他平素就有點潔癖,一日要更換數套衣袍,自打生下來起,一生中惟有兩次如此狼狽。一次是眼前,另外一次是在初遇李長歌和姬少重時,被打昏了丟在雨裡,滾了一身泥土。兩次,偏偏都有她親眼看著。
南宮昀不禁抬頭望向李長歌的方向,一看之下竟有些發怔。
那少女倚在欄杆上兀自發笑,唇紅齒白,笑意自長睫下傾瀉而出,漫盡眉梢眼角,南宮昀不由得看得愣了。這一路上,她其實笑得很多,但是沒有一次像這樣一般,笑意能夠從嘴角深達眼底,尤其是在面對他的時候。
然而這一刻,她卻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一瞬間,他竟為她的笑容所惑,忘卻一身狼狽。
而她溫軟語聲亦隔空傳來:“南宮大人還是帶領屬下快去換了衣服吧,不然這氣味,真真要燻死人了。”甚至帶了幾分嬌嗔的意味,也是前所未有。
顧不得訓斥那闖了禍的店主和小二,南宮昀只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便大步走進房間更衣去了。
他走了之後,長歌臉上的笑意卻猶自未歇。她懶洋洋地伏在欄杆上,對樓下滿身狼藉的店小二柔聲道:“喂,你們的樓梯斷了,我該怎麼下去啊?”
那店小二嘿然一笑:“姑娘請進房稍等,馬上就好,”長歌方要轉身,他卻又補充了一句,“姑娘住的十六號房房門有些老舊搖晃了,風一吹就吱吱作響很是煩人,姑娘嫌煩的話,門後有槓子可以頂住。”
“多謝。”長歌莞爾一笑,才提起裙裾姍姍而上,落後她兩步的繡曇和其他婢女正待跟上,誰知繡曇的腳才剛踏上上一階樓梯,腳下的木板卻轟然坍塌,幸好她及時收住了腳步,才沒有一腳陷進去。
她們一連後退幾步,好容易穩住了身形,然而上面的樓梯卻已經塌得差不多了,她們只能望著斷了的那一截髮呆。那樓梯雖然並不算高,但斷了那幾階,卻是身為女子的她們無論如何都一步跨不過去的。
“姑娘們稍等,小的這就來修了。”那渾身沾滿菜葉酒漬的小廝一邊往後堂跑去一邊嚷道。
那店主在後面跺腳嚷道:“讓你修樓梯,卻又往後面跑了作甚!”
店小二卻回頭道:“好歹也要把身上弄弄乾淨,不然衝撞了姑娘們就不好了。”
店主兀自恨恨不已:“這小子,才來了幾天,正經事沒有做一件,混賬事卻做了不少,”轉臉卻又對一眾婢女們笑道:“姑娘們請下來喝茶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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