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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等你……魏治明摸著霓裳的臉,溫度適宜,白裡透紅的肌膚讓她嬌豔如花,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沉睡了半年的病人。
她只是睡著了。在洞穴的火堆旁,她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火焰,定格的一瞬間,她抓牢了那個同心結,放入口袋的深處。
☆、秋水無痕
喬治帶著霓裳的病歷資料回去研究,王希州開車親自送他回旅館。一路上,王希州頻頻從後視鏡中打量喬治,越看越覺得哪不對勁。
快到飯店的時候,王希州終是忍不住,不知何故,心臟也跟著砰砰直跳。他問喬治,“喬治醫生,希州可以冒昧地問件事嗎?”
喬治的沉默讓王希州得以繼續,“玫兒小姐她……都好了嗎?我,我聽範副局長說了,玫兒小姐被槍擊中。”
沙雪一路落了下來,劈劈啪啪打落在車窗上,外面霓虹燈景在逐漸模糊了玻璃上忽亮忽暗。
喬治的心一落千丈,他該怎麼說?
一陣急剎車,讓失神的喬治往前傾倒,王希州喘喘的氣息撲到玻璃窗上,那個活靈活現的姑娘突然闖進了視野。
王希州抹了一把擋風玻璃的霧氣,確定有人之後,再搖開車窗,那名年輕女子疾馳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王秘書,此事你暫且瞞住,待夫人之事辦好之後,我會和魏說。”喬治下車時,語重心長地對王希州說道,然後就走進了人來人往的飯店中。
那輛車一直往前開,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漫無目的地開著,直到無路可走,才戛然停住。
王希州的難過和喬治的心痛是不一樣的,當初,白玫兒怯懦無辜地跟著他走進了山坡上的那棟洋樓,後來局長回來,白玫兒勇敢地保護局長,自始自終,他都是一個旁觀者,但他卻又是一個親近者。
喬治只是一個後來闖入者而已,王希州曾有一個瞬間無比嫉妒喬治。他同時又想起了老家的妻兒。
白玫兒是一朵白玫瑰,盛開在東方之晨,枯萎在西方之暮。她可以屬於高高在上的局長,也可以屬於風流倜儻的猶太佬,就是不可以屬於他。
哽咽堵在喉腔半晌,那個身影在壓抑的空氣中微微顫抖,直到感受不到冰心刺骨的冷意。
一連幾日,喬治都在滬上城裡奔波。他在滬上呆的時間最長,社會關係也很紮實,特別是醫界的朋友甚多,他忙碌地紮在那些人事當中,既可以麻痺自己,又可以為好友出一分力。
這份力的份量足以讓喬治感到責任重大,他無比清楚,病人越是睡下去,甦醒的可能越小。他拜訪過幾位醫界權威,拿了病歷給他們看,他們都說要儘快做手術。
魏治明還是堅決反對,手術風險是一半,若失敗了,他將永遠失去錦夕,想到此,他不寒而慄。喬治卻一直贊成手術,並極力勸解魏,企圖用各種病人案例給魏解釋手術的好處。
最後,他還是無法說服頑固的魏,氣急之下,竟也口不擇言,“ you are so stupid!夫人躺在這不就是一個活死人嗎?!”
“收回你的話!”魏治明怒目圓睜,氣鼓鼓地握拳。
喬治一向耿直,他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何況好友這種不切實際的行為讓他忍不住發作,“魏,我說的是實話,你不喜歡聽,我也要講。如今夫人的情況尚好,還適宜手術,錯過了時機,豈不是害了夫人一生!難道,你情願夫人躺在床上慢慢老去,這樣的病人,一拖不知多少年,即便你願意無悔地照顧她,她也不一定願意這般無意識地活著。我們活著的人總是想挽留親人,卻忽略了親人自己的意願。”
一番話說得魏治明啞口無言,沉默良久才道:“喬治,你廢話這麼多,不是你的妻子,你才說的這般輕鬆!”
空氣中醞釀了爆破般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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