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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終於開口說話,但姿勢神態一如剛才,口吻中一派老氣橫秋。
“我?……我是……”
喬裝少女聽問後才猛然驚魂歸竅,她真的無法明白這個叫什麼浪子的傢伙,究竟具有什麼樣的魔力,自現身後隻字未吐,只是旁若無人的一直在喝酒。唯一特別的是做了一個動作,把左手中的桃花送到鼻子前聞了聞,卻嚇得眾武林大漢望風而逃,那情形仿如遇見了鬼一樣。
“……我是跟我們家小姐……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也許是本能的第六感官作用,正在低頭喃喃喏喏的喬裝少女突然止語抬頭。
咦?人呢?
人已杳。
只有那枝他曾愛撫惜聞過的豔麗桃花,插在喬裝少女身前丈餘處的地面上,隨風搖曳,芳香如故。
“不行,我要趕快去通知小姐……”
喬裝少女在疑惑自語中轉身墊步,柳腰輕擺,施輕功疾馳而去。
人面何往?
桃花依舊。
3 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花。黃花。
一眼望不到頭,清一色的黃花。
花兒正放。
蝶兒正舞。
蜂兒正忙。
正是江南油菜花開時節。
小橋。流水。人家。
不見枯藤老樹,只有綠柳婆娑。也不見暮寒昏鴉,只有剛剛鑿壁破殼不久,尚顯步履蹣跚的黃絨小鴨。
但是有馬。
馬非但不廋,還是駿馬。雪白,無雜色。馬上騎者也不是斷腸人,只是個盡顯寂寞孤獨的人——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而眼下也不是夕陽西下之時,反而是旭日剛剛爬上東山坡。
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仍是一身舊行頭,就在這晨野山道間揚鞭縱馬踏花兒來。轉眼間,卻又蹄飛水濺涉溪而去。
因為在小溪的另一端有一座獨木小橋,小橋的旁邊當然還有人家——路邊茅店。店是鄉野小店,專供過往旅人食宿之用。雖然不是華樓廣廈,卻也古樸清幽,外加臨道方便。
茅舍不算大,只三五間,全部用毛竹搭建。竹桌,竹椅,竹籬笆,古樸清新。竹屋周圍的空地上,芳草悽悽,野花點點。特別是竹籬笆上,鮮豔嬌媚的牽牛花正緣竹探莖,喇叭高舉,笑迎賓客。
“多美的牽牛花啊!”
一邊曲指彈去一隻爬上衣襟的“放牛小兒”(一種小昆蟲),一邊收回審視的目光。因為在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的眼角餘光裡,店家已經把他所點要的酒菜端了上來。一碟清拌筍片兒,一碟醬切牛花腱,涼的晶瑩,醬的味美,釀的醇香。
店家客氣地為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斟滿一杯酒後轉身離去,而他卻又把目光投向竹籬笆牆上的牽牛花。
第七章節(13——14頁)
雖然美味佳釀於前,但是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卻像箇中老手,並不急於鯨吞牛飲,而是眯起眼睛,俯下身子,送鼻於酒杯前,待鼻歙三轉,腑遊周天,才做正身軀,然後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木訥呆板的臉上雖仍沒有一絲神情表露,但眯眼中已含有滿意讚許的光芒。他知道,眼前的杯中酒卻屬佳釀,是純正的上好竹葉青,在這鄉野茅店能喝上如此美酒已是實屬難得。
欣慰中他終於伸手端起了酒杯。咦?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疑惑地睜大了雙眼。
杯在,杯卻空。酒呢?
什麼時候喝的?他的記憶告訴她,自己只聞並未喝。既然自己沒喝,就一定是有人喝了,會是誰喝的?想到這裡,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聲色不露,漫不經心中已經把周圍環境形勢盡收眼底。
店堂不是很大,大約七八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