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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一人手持一把木杈,翻騰著剛剛碾過的麥秸。
兩家麥場之間,僅有三尺多寬的分界線。陳大虯趕著騾子碾壓場邊上的麥子時,半邊碌碡壓到了兩場之間的界線上。壓“界線”並沒有壓著天歡家的麥子,然而天歡卻驚驚乍乍地像蠍子把●蜇了一樣,開口便罵:“哎呀!哪裡來的野種?狗日的蝗蟲吃過交界了嘛!就說那騾子的眼瞎了,難道騷叫驢的眼也瞎了麼?”
陳大虯仍然只用眼睛把天歡掃了掃,緊閉雙唇,沒有言語。他趕著騾子,儘量把圈轉得小一點,不再朝場沿兒上繞。
天歡卻把牛和碌碡都停在交界處,等著陳大虯再度轉過來。
大虯看見了天歡的動靜也看出了他的意圖,可他卻沒有止步,依舊坦坦然然地迎了上來。他一直是主張忍讓的,可再怎麼忍讓總不能不碾場不打麥子呀!而且他也不想退縮了。他知道退縮其實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如果對方存了歹毒心腸要“搜事”,那麼無論你怎樣退讓,那該發生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要發生。既然一場惡鬥不可避免,遲來還不如早來的好。大虯不想惹事,但事來了也絕不怕事。
他平靜地吆著青騾子朝天歡這邊走了過來。
當青騾的身子剛剛從黃牛的身邊擦過時,叭地一聲脆響,天歡的鞭梢掃過來,大虯頭上的草帽被掃到了地上。大虯喝住青騾,扭頭質問:“天歡你想弄啥?”
“想弄啥?我想教訓教訓騷驢!”
“誰是騷驢?”
“誰的垂子在腰裡纏了八圈,從山東日到碧竹寨來的,誰就是騷驢!”
陳大虯一聲冷笑:“那是人家的本事。有的騷豬倒是能纏十圈,可就是連邊兒都沾不上。他氣死也是白氣!”
天歡不再用嘴說話,而是用鞭子。他又一鞭子掃過來,正打在大虯的頭上和臉上。大虯的青頭皮和黑紅臉上,立即現出了一道滲血的印痕。
這一鞭子頓時把大虯的一腔熱血抽出了熊熊的火焰。他憤怒地喊道:“馮天歡,你狗日的不要欺人太甚了!”順手也是一鞭子。隨著鞭子的脆響,天歡發出了“啊呀”一聲慘叫。再看臉上,也是一道紅紅的血印。
馮成海見大虯還了手,立即高聲叫喊:“天喜,還不上手?狗日的野秧子要翻天了!給我打!今日不給這‘沒王的蜂’教一回乖,狗日的不知道馬王爺是四隻眼!” 。。
第08章 馮成海竹寨播謠言 陳大虯麥場濺熱血(10)
嘴裡罵著,父子倆手持木杈衝了過來。三個人一擁而上,杈把鞭子亂抽亂打,打得場上的麥草亂飛亂揚。陳大虯雖然強壯,但他手裡僅有的防身武器就是那根趕騾子的鞭子。起初他掄著鞭子想要抽身走開,可是鞭子很快就跟天歡的鞭子纏在了一起,在撕扯鞭子的當口,那父子三人全都逼到了他的身邊。天歡天喜都是莽莽牛犢一般的小夥,馮成海四十多歲,也正在‘如狼似虎’的年齡上,既能踢又能打。
俗話說“好漢難敵四隻手”。陳大虯在六隻手的撕抓下,不一會兒就被窩倒了。馮成海和他的兩個兒子對大虯用拳頭砸,使腳尖踢,拿杈把、杈頭沒鼻子沒臉地在大虯身上亂砸亂戳。大虯在麥場上翻滾著,白亮亮的麥草被踢打得四處飛揚。青騾和黃牛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莫明其妙地瞪大兩眼,看著這幾個雄性的人類在殘酷廝殺。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一口,更何況陳大虯並不是兔子。學過幾年武功此刻急了眼的陳大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一個猛翻身,很利落地把壓在他身上的天歡天喜全掀翻在地,他手撐著天喜的身子騰地一下站起來,顧不上擦正從鼻子和嘴裡流淌的鮮血,奪過馮成海手裡正在揮動的木杈,迎面狠狠就是一拳頭。這一拳打得十分有力,只聽得馮成海“哎呀媽呀”一聲叫,嘴裡登時也湧出了血。他噗地朝外一吐,竟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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