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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棠悄悄跟上去,藏匿在柱子後觀察,萬沒想到此時只有一人出了宴會廳。
是趙淮歸。
心中頓時方寸大亂,被季辭碾壓的恐懼感如電流般滾過全身,先是宋嘉遠,如今又成了趙淮歸嗎?
她灌了一大口葡萄酒,靠著酒精冷靜了思緒。
她對一旁服務生招招手。
「小姐,請問需要什麼?」
「找一把小剪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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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還是沒能出去。
她半路被周雨棠攔了下來,兩人又槓了幾句,隨後大廳的燈光毫無預兆般全部熄滅,所有廳門都被服務員關上。
八點半了,是壽星吹蠟燭許願的環節。
會場漆黑一片,僅有的光亮來自蛋糕上的六根蠟燭,溶溶的燭火,像一顆顆跳躍的夜星。
眾人圍繞著壽星,樂團現場奏著舒緩的輕音樂。
在黑暗中,季辭看不清路,只能原地站著,過了兩分鐘,她被走過的人撞了下。
不知道是誰撞了她,黑暗把一切都藏了起來,她感到後背有瞬間的冰涼感。
一秒而已,又消失不見。
三分鐘後,蠟燭吹滅,大廳的燈光齊齊點燃。
突如其來的光明侵入視線,季辭眯起雙眼,巡睃,而廳內早已沒了趙淮歸的蹤影。
蘇皓白走過來,遞給她一塊生日蛋糕。
淡淡的動物奶油,入口即化,很香甜,季辭多吃了幾口,下場就是口紅都要舔沒了。
她只好去一趟洗手間補妝。
「要我陪你去嗎?」蘇皓白挖了一勺奶油放進嘴裡。
季辭用涼颼颼的目光盯他:「你要不要幫我上廁所?」
蘇皓白笑個不停,揮揮手讓她趕緊走,是真懶得管她了。
雲楓酒店是上京城新開的七星級酒店,季辭還是第一次來,全程跟著指示牌走去洗手間。整座酒店採用的是中式風格,曲折的木質迴廊,四周有簾幕打下來,燈是雕花燈籠造型,空氣中燻著一股子冷調的沉香。
一路走過,靜謐無聲。
前面是一個拐角,季辭聽到那頭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她並未多想,拐過去才看到廊道中間多了一抹藍色的身影。
那人背對而立,舉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沐在昏沉的燈色裡,男人被鍍上一層磨砂,清冷的色調褪去,多了幾分慵懶,靡靡。
季辭屏住呼吸,冷靜地退了幾步,重新回到拐角,聽上去男人依舊在打電話,並沒有發現動靜。
四周是寂靜的,唯有一顆心,在寂靜中跳的洶湧。
季辭眸色一點點沉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氧氣,冷調的沉香味迅速侵佔肺葉。
她冷靜地把固定耳環的耳塞取下來,剩一枚細細的銀針掛在耳上,鑽石流蘇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會墜落。
又從晚宴包內掏出手機,開啟微信介面。
判斷電話到了尾聲,季辭踩著七厘米高跟鞋,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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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淮歸的臉色很沉,一如陰霾,見電話那頭的人還在說著廢話,他冷漠打斷:
「三叔,再提醒您最後一次,我爸移權了,如今趙家在國內的生意,是我說了算。」
不顧那頭欲言又止,趙淮歸結束通話電話。
他抬手看了眼腕錶,八點十五。
今晚是何叔的生日宴,人來過,禮物送到了,大可不必久留,黎櫟舟一群人還在宸南公館等著他開藏酒。
正給司機發訊息時,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尖細的鞋跟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撞出溫鈍的聲響,像鐘聲。
趙淮歸眼底劃過一道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