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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沒有結束。早起林鴻文望著灰濛濛的天空,總覺得好像又要下雪似的。光禿禿的樹枝上站著幾隻毛色油亮的烏鴉,直勾勾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林鴻文抓了把小米撒在地上,也不看它們吃了沒有,就轉身走了。
後收回來的鋪子,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挨個轉一圈兒,都要大半天的時間,好在生意興隆,也不枉費他花了這麼多心思。
這天還算太平,林鴻文回到中國大街的時候,天還大亮著。可一進鋪子就發現徐卿之眉頭緊鎖地坐在裡面,手上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勁兒,只見鋼筆抖得根本寫不了字。
“怎麼了這是?”林鴻文看了眼店裡的夥計。
“別提了”,夥計說,“剛才來了一幫俄國人,揹著槍,還帶著個翻譯,說要漲租金。”
“怎麼個漲法?”林鴻文問。
“他們要漲到20盧布每平方”,徐卿之氣得連聲音都抖了,“他們乾脆明搶得了!”
“那群人橫得很,說從明年開始按每平方20盧布交租金,不交就不讓做生意,這馬上就過年了,他們是誠心不讓人過好年啊”,夥計說完又回頭看看徐卿之,他來合眾商行不過幾個月,但也知道徐卿之看重林鴻文,於是小聲跟林鴻文嘀咕,“老闆氣得夠嗆,您快去勸勸,不然我這幹活都提心吊膽的。”
林鴻文笑著點點頭,不慌不忙地脫掉外套,又靠著炭火盆暖了暖手。中國大街的店鋪,當年是周時英一手包辦的。林鴻文記得那時買完地號,周時英曾經給他看過數目,大概是每年四五盧布每平方。這才過了兩年,就要漲到20盧布,也難怪把徐卿之氣成那樣。
林鴻文走過去把鋼筆從徐卿之的手裡解救出來,“再捏就要裂了。”
徐卿之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氣憤地說,“當初時英買地號的時候明明是4盧布,這都是雙方自願達成的協議,他們怎麼能這樣單方面毀約?”
林鴻文拍拍他的手背,“你跟一群敗類講什麼規矩道理啊,他們要是明白這些,就不會揹著槍進來了。”
徐卿之恨得牙直癢癢,“那怎麼辦?忍著?”
林鴻文靠近了一些低聲說,“要多少給多少。”
徐卿之不可置信地側過臉看他,林鴻文眼神狠戾,嘴角卻微微揚起,“彆著急,風水輪流轉,早晚在別的地方找回來。”
徐卿之也猜不透他是安慰自己,還是真有其他打算,但眼下除了給錢也沒有別的辦法。就算從文森那兒買了兩支手。槍,也不可能用兩支手。槍去對付人家整個軍隊。
林鴻文拿著徐卿之的鋼筆在紙上寫了兩筆,卻發現刮紙颳得厲害,筆畫也不像之前那樣纖細。仔細一看,筆尖劈了。他抬眼看了一下徐卿之,徐卿之有些無奈地說,“剛才太生氣,把筆摔了。”
“你不要你給我啊”,林鴻文痛心疾首地說,“這麼稀罕的一支筆,太糟蹋東西了。”
“以後用毛筆也是一樣的”,徐卿之說。
林鴻文想了想說,“這筆我先收著,拿去找人瞧瞧,看能不能修好。”
徐卿之點點頭,去櫃子裡翻筆墨紙硯。林鴻文看桌上有本書,便伸手拿了過來,封面上寫著《The Wanderings of Oisin and Other Poes》。
還是本詩集,林鴻文想著,隨手翻了翻,翻到一首叫做“An Old Song Re…Sung”的詩,林鴻文琢磨了一下問徐卿之,“這是什麼意思啊?”
徐卿之拿著毛筆和硯臺低頭看了一眼說,“老歌新唱?”
林鴻文挑了挑眉毛,“唱來聽聽?”
徐卿之擺好硯臺開始磨墨,邊磨邊說,“他只寫了詞,誰知道是什麼調兒。”
林鴻文看了幾行樂了,“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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