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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有過罅隙,何況美玉在如意堂的日子比春草她們都久,讓她放半分心在丁煦寅那裡也是最合適的。
美玉點點頭,剛要坐下,春草就把薑茶捧進來了。她趕緊去接了往裡送,一轉身的功夫又原封不動地送了出來。
丁姀訝異:“怎麼沒喝?”莫非還懷疑她不安好心不成?
美玉把整個硃色漆盤都擺到圓桌上,說道:“十一爺睡著了,冬雪說留著等爺醒來再喝。”
“睡了?”這麼快?他睡得如此踏實?丁姀狐惑。
春草道:“睡了還不好,鬧不起來了。小姐,您還是先教咱們珠繡要緊,過些天三太太就要來拿貨了。”
丁姀不再多想,就讓兩人分別坐到自己對面,開始手把手教她們。其實這活就是要個靈性來領悟,舉一反三乃至更多,參悟了當中的變幻技法就變得易如反掌了。好在兩個人都有悟性,美玉一點即通,春草笨拙了良久倒也會了。於是三個人分別依照自己擅長的圖樣開始正式下針。
暖閣裡一直沒有動靜。冬雪自來到這邊之後舉手投足便輕緩許多,連說話都是細如蚊吶。丁姀的心稍稍放鬆下來,一直到半夜裡,裡邊忽而傳來冬雪一聲大叫。
三人一身雞皮疙瘩。丁姀肅然,立馬放下手裡東西讓美玉進去瞧瞧出了何事。春草道:“小姐放心,興許是冬雪做惡夢了!”
轉眼間美玉也慌張地跑出來:“小姐,爺不太對勁。”
丁姀臉色頓變,來不及穿鞋就直衝暖閣。
那暖閣就只在離地高七八尺的地方開了個日常透氣的小窗,裡頭四壁密封本無長物,如今矮桌上也只點著一根黃蠟。丁姀往丁煦寅的床上過去,還未走近就看到丁煦寅不住冒鼻血,都已經溼了枕頭上好大一片地方。
她眉心攢動地厲害,人才不過在她屋裡待了幾個時辰就出事,柳姨娘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她承諾照顧丁煦寅,這傳出去豈不是自己的失當?於是雷霆萬鈞,火速抱起丁煦寅的身子放到自己****上,又讓他的腦袋仰天垂下用以止住鼻血。
冬雪六神無主:“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丁姀讓美玉趕緊去打盆冷水過來,她感覺到丁煦寅的身體此刻像個熊熊燃燒的火爐似地。
暖閣裡不大通風,等丁煦寅的鼻血慢慢止住不流了,她就把丁煦寅移到了外間自己的床上,又命把窗戶都開啟。美玉絞了巾帕敷到他額頭,又不停喂水給他,屋裡的人都急得手腳無措。
先前沒有任何預兆,丁煦寅亦已經陷入昏迷,體溫依舊燙得刺人,像被泡在一鍋開水裡似地。才抱出來沒多久,那額頭鼻尖還有瘦長的脖頸裡就都溢滿了熱汗。那臉頰更似活被燒紅的鐵鉗烙了兩個印。
丁煦寅昏迷地還不大安分,蹬腿撓人不說,還只管喃喃地說夢話。一下子哭了,一下子又笑了,弄得在場的人都好不焦急。
丁姀看外頭的雨勢不大,就想讓春草去請大夫。春草眨巴眼,偷偷把丁姀拉到旁邊說話:“小姐……怕是喝了人參雞湯的關係。”
丁姀想起來春草的確說過丁煦寅進屋睡之前臉色通紅,只不過自己不曾在意。這可是極度上火的表證,自己畢竟年長几年能吃得住人參的火候,可是丁煦寅還並未曾發育,他就抵擋不了人參行氣在五臟六腑的熱血翻湧了。而且翻湧地還不是一般地厲害,都流鼻血了!
要敗了這股火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春草吸了下鼻子,暗忖難道是自己咒的?
沉默良久,丁姀就道:“先去請大夫,總這麼發燙就不好。”會燒壞腦子的。
春草點頭,只得認命去了。心裡一直打自己的嘴巴,早知道不說那句話了,現在這可算是一句成讖?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等大夫過來,都已經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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