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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姚公主嫁入謝府之時便早就關照過府裡上下眾人,在府中只行家禮。不過謝老夫人聽得公主前來,依然立刻站起身來走到門外前去相迎。新姚公主確是她的兒媳婦,只是君臣之禮不可廢,她活到這個歲數自然是不會把客氣之詞視為理所應當的。
謝老夫人邊走邊不由得忖度著,公主入門十幾年,前來請安的次數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個手的次數,當然作為媳婦按規矩給婆婆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不過自家媳婦如果是當朝公主的話則自然是另當別論了。而公主在眼下這個當口突然前來,可見是別有用心的,今日看來要小心應對才是了。 謝老夫人偕同秦氏及謝朝華和眾丫鬟婆子站在大門外等候公主,剛站定不久便見新姚公主穿著一身流彩暗花雲錦宮裝,梳著宮中最常見的如意高寰髻從前頭穿堂徐徐走來,兩排一邊各兩個女官為她在前頭開道,謝朝容則雙手輕扶著公主走在她的左側,她們身後還跟著齊刷刷嬤嬤宮女若干。 謝老夫人恭敬地垂首站在門前,見到這個陣仗心中不免感到來者不善,平素裡新姚公主在府中還是比較低調行事,今日看她的穿著打扮都是宮裡的裝束,而與她同來的又都是宮中隨嫁的女官及嬤嬤,要是會認為她今日純粹只是前來給自己請安的話,她這一把歲數怕是白活了。
新姚公主走至跟前,彷彿這才剛剛發現謝老夫人站在門口迎接自己一樣,忙不迭走上前,輕握謝老夫人的手臂,柔聲道:“婆婆這是作甚?讓媳婦如何敢當。當初進門之時,便說過在家中只行家禮才是。如今這外面天冷,若是受了涼凍著了,讓媳婦心裡怎麼過得去。”
“公主言重了,先國後家,禮不可廢。”謝老夫人嚴肅地說完便由著公主扶著自己走進了內堂。
一等人眾魚貫走進了屋子,謝老夫人在公主的攙扶下行至主位時,恭敬地讓道:“公主請上座。”
新姚公主推辭不得,也明白謝老夫人的脾性,便不再多辭,大方地坐在上位後,泰然若素地開口道:“婆婆請坐,大家也都隨意坐吧。”
見謝老夫人躬身行禮後坐了下來,秦氏和謝朝華也依次落座。
片刻間屋內一陣靜默,雖然說起來是一家人,可畢竟公主這身份擺在那裡,總比平常人家少了一些隨性,多出一份拘謹來。滿滿一屋子的人此時都屏息凝神,而剛才一直侍立在旁的丫鬟婆子此刻也比先前謹慎多了,低頭垂眸,躬身站立著。
新姚公主眯眼環顧一下四周,微笑著開口道:“新姚今日前來,原是想著如今家裡事情多,興許能有我幫得上忙得地方,卻又怕婆婆見外不肯同新姚直說,故此特意前來相詢。”
“公主這話說得讓老身深感惶恐。”謝老夫人連忙躬身站起回道,秦氏和謝朝華見此情景也急忙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新姚公主細眉輕蹙,嗔道:“婆婆就是太見外了,快別多禮,嫂子跟朝華也都坐吧。”待謝老夫人坐下後,方才又開口道:“媳婦自嫁入謝家,一直想著能為謝府出份綿薄之力。可婆婆一直如此待我,可見是將新姚視作外人了,讓我心中倍感難受,只望婆婆與嫂子不要把這個公主的身份放在心上才好。”她頓了頓,又道:“說起來我們娘幾個都是謝家的媳婦,婆婆與嫂子又都是新姚的長輩,說話該更加隨意才是。”
謝老夫人聽這話,心裡暗自嘆息,與公主這十幾年婆媳相處下來,她當然明白公主今日如此陣仗前來,又說了這樣一番話,要想隨便糊弄過關怕是不能夠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能順著她的意思,想了想開口道:“公主說得是,剛才跟秦氏只不過在說一些府裡瑣事,怕是入不了公主的耳罷了。”
“讓我說這瑣事才是正事,女人家哪管得了朝堂大事,不過就是照料管理好家裡才是最正經的事情。”新姚公主對上謝老夫人雙目,溫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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