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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將熨平的憂傷整齊摺疊,逐一拾掇曾失落的歡笑;多餘離情就別帶,攜走曾餘留的溫度,別讓它再肆意留戀忘返;城市太灰太暗,光明何方?
彼岸可有天堂?
捕捉下你曾笑過的弧度,填起行李匱乏的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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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哀愁一疊疊剪花,充當一枚枚寄往天邊的郵票。
收信地址走無望,郵差是明秋晚風。
愁呵,是唯一盼望。
午後,一陣挾帶濃烈惆悵的秋風拂襲而來。楓紅色的書籤自腿上攤平的英文雜誌悄然滑下,靜躺在滿是鏽斑的公車地板上,書籤上的中文詩句格處醒目,特別是,眾多乘客裡,唯獨書籤的主人與這些文字同樣來自東方。
這站上車的一名乘客正要穿越第一排座椅時,眼角餘光恰巧暼過地上的書籤,思忖幾秒後,他俯身拾起,淡鬱格調的書籤躺在寬大的掌心中好半晌,最後夾回主人腿上的雜誌中。
始終不聞道謝聲,只因書籤的主人正睡得酣甜,獨佔兩人座的單薄身子顯得嬌小,黑色綴珠的貝蕾帽下,短薄貼耳的俏麗短髮灑脫清爽,吊帶牛仔窄裙配著黑褲襪與簡單的帆布鞋,單純而平凡。
公車馳駛在秋陽下,兩旁的白楊樹垂下蓊鬱繁茂的樹葉,拂掠過車頂時發出一連串的寒翠聲,仍未驚擾睡沉的東方乘客。她雙睫密掩成兩扇弧形的暗影,不知作了什麼樣怪夢,秀氣的雙層越蹙越深。
須臾,突來的一根拇指搓揉著皺起的眉心,冰涼的觸感驀然驚醒了困在一場惡夢中的虛渺意識。
東方女孩倏然睜開眼,倦困的大眼愣然的張望,除了額前的劉海,以及兩個頑劣的小鬼頭不理會司機的制止,持續推擠扭撞的嬉鬧畫面,什麼也沒有。
呼,原來是夢……
重重吁了口長氣,吹了下劉海,調整斜倒的坐姿,羅蕾萊一臉困惑地眨動雙睫,不由自主的揉揉眉心,心神不寧。
唔,大白天作起古怪的白日夢,真蠢。
心不在焉的視線飄向車窗外,一瞥見窗外飛逝的站牌,懶洋洋的東方少女驚跳起身,胡亂將雜誌塞入揹包內,倉惶之際,書籤再次翩然掉落,她渾然不知,只顧著收拾身旁的雜物。
可憐的書籤,原已躲過一劫,最終仍擺脫下了慘遭遺棄的命運。
匆匆按鈴下車,東方的嬌小身影火速奔向海德公園,逐漸消失在公車上的人能看見的範圍中。
纖瘦的身形一路奔跑,驚飛了鵝卵石子路上大群搶食的灰鴿,斑雜的翎羽飛舞在天際,她捂壓著帽頂,敏捷的跳過一排排空蕩蕩的長凳,徹底捨棄淑女精神。
一身低調暗色系的衣裝,同樣有著東方臉孔的俊俏男人,懶洋洋的坐在樹陰下的長凳上,冷眼旁觀一路馳奔而來的俏麗身影。
彷彿午後的休憩受到打擾,男人面色微露幾絲不悅,沒急著收下嬌小人兒遞來的對摺紙張,只是眯起眼以毫不遮掩的掂量目光看著她。
“東西都帶齊了?”男人伸手接過,邊抖開紙張邊散漫地問,又瞄了她一眼。
“帶齊了。”
她太過急躁不安的口吻惹得男人忍不住抬眸,不禁嘲弄道:“真看不出來你已經滿二十歲,放心,收錢辦事,我不會坑你。”
白皙的秀顏因為忍著怒氣而僵硬了大半,羅蕾萊拼命壓抑滿腹的不滿與猜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可惡,這個男人囂張的態度竟令她聯想起某個塵封在記憶中的爛人。
男人兀自瞄向左前方的噴水池,攤平掌心直朝她撩動指頭。
她咕噥著邊掏出一疊紙鈔放進他掌中,心疼如絞的看著白花花的鈔票消失在對方的口袋裡。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