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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不過,回答我一個問題。”
“行。”我自信地答應了。想我夜不語聰明絕頂,怎麼可能有答不出來的。
“聽過一首詩沒有。”老頭乾笑了幾聲,“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我點頭,這首著名的詩,是人都知道。老頭問:“那你知不知道,這首詩沒有改過前,是怎樣的?”
雖然有點難度,但也難不倒我。我張口便答道:“身為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常勤拂拭,勿使惹塵埃。老頭,是不是這樣?”
我的臉上頗有些得意,心裡暗恨他剛才嚇得我要死,連老人家這個尊稱也免了。
身旁的雨欣,好死不死地用力拉我袖子,“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怎麼都聽不懂。”
看著那老頭露出不爽的神色,心裡頓時高興,也不在乎雨欣的打擾,我解釋道:“這是個有關道和詩的故事,六祖慧能你知道吧?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
“他是中國歷史上了不起的高僧,有名的文盲,雖然不識字,但是詩卻寫得非常好。他自幼出身貧寒,以打柴為生。後來聽人誦《金剛經》有所體悟,便從廣州步行到湖北,投到黃梅五祖弘忍門下學佛。
“他的師父五祖年紀大了,要把他的衣缽傳給接班人,但是究竟應該傳給誰呢?黃梅五祖讓所有的弟子都寫一首偈,看誰對道的感悟最高。大弟子神秀很有心得,就寫了我剛才念過的偈:身為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常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菩提樹是釋迦牟尼悟道的地方,‘身為菩提樹’,意思是我們的身體,就像菩提樹一樣地堅定強壯。‘心如明鏡臺’,就是說我們的心,要像明鏡一般地反映萬物。為此時常勤拂拭,不要讓我們的心靈有所汙垢,勿使其惹上了世間的灰塵。
“但六祖慧能認為他的師兄,並沒有真正悟道,所以他為了表明自己的見地,將師兄神秀的偈稍改動成: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五祖一聽慧能的這首偈,便知道六祖對道的體悟要高於神秀,所以將自己的衣缽傳給了他,但是又怕別人害六祖,就讓慧能趕快南行。
“六祖走了好幾天,五祖才向弟子宣佈慧能為自己的傳人。神秀沒出聲,但其他的弟子不幹,將軍出身的慧明,提著刀就去追殺慧能。慧明追上慧能後,並沒有殺慧能,當然也殺不了慧能,慧能傳了些道給慧明,慧明有所感悟,就返回修道去了。
“慧能飄蕩在獵人堆裡隱居修道,十五年後,他才出山,到廣州法性寺,正好印宗法師在講課。這時風吹旗動,一位僧人說是旗動,另一位說是風動,六祖慧能過去跟這兩位僧人說,既不是風動,也不是旗動,是仁者心動……”
講到這裡,我猛地渾身一顫,滿臉驚駭地望向那個老頭:“那本書裡是不是有,會讓得到它的人喪命的東西?”
老頭滿意地點點頭,道:“小夥子,悟性不錯。那本書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就算會沒命,你也想要嗎?”
我沉吟了一會兒,才毅然道:“相對於命,我更好奇真相。如果什麼都怕東怕西的,我就不是我了。何況,我又不是那種短命的角色,有算命的說我能活到一百六十歲呢。”
見我那麼固執,老頭也不再說什麼,他默默地走進裡屋,拿了一個用油布包裹得方方正正的東西,遞給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在那一霎,我彷彿覺得,他像是用光了這輩子所有的精力,額頭上像沙皮狗一般的抬頭紋,密密麻麻地堆積著,顯得更加地蒼老了。
“小心一點。”臨走時,老頭小聲地在我耳旁說了這句話,但沒想到,這居然是這個只見了一面的神秘老人的最後一句話。
那天晚上,老頭的這家古董書店,突然燃起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