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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在熒幕燈光的照射下,不知何時,她的眼中已經積滿了晶瑩的淚水。
《》。
《恰空》。
耳邊響起的是那段悲沉低轉的音樂,映襯著維也納的濛濛白雪,反射著柏林烏雲密佈的天空,最後在一聲遙遠到無力挽回的汽笛聲中,一切都歸結於瞬間的寧靜。
只有磅礴傾瀉的大雨還在音響中不停地作響,映襯著螢幕上那個本該高貴優雅的男人,更顯得他此刻的狼狽不堪。
但是最令所有人悲慟不已的不僅僅是那暴雨中絕望無助的身影,還有在影片的最後,一個年邁孤獨的老人獨自坐在一架蒙了灰的鋼琴前,輕輕地撫著那被八十八個黑白鍵,低聲說道:“你說,要為我一個人演奏一曲《恰空》。於是,我等了六十年。或許……其實你是在等我,為你先彈起一曲吧。”
“莫青。”
畫面的最後是逐漸黯淡下去的色調,彷彿是一張泛了黃的舊照片,那個老人就在其中輕輕地按動著鋼琴鍵,彈奏起一首憂傷悲沉的曲子。那蒼老的佈滿溝壑的臉早已沒了年輕時的俊美,但是卻在這最後的時刻,又變成了他年輕時候的模樣。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那個還未被戰火追上的維也納,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裡從未開始過。
清俊矜貴的男人溫柔地彈著琴,精緻漂亮的東方青年在一旁拉著曲。
時光已經停格,最後所能做到的——
便是黑場後安靜的聆聽。
當一陣刺骨寒冷的風吹上林錫的面頰,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淚水已經從眼眶中洶湧而出。他和歐諾先離開了雷蒙德的房子,而其他四人則還留在那小小的放映室裡,沒有離開。
女人一直都是最感性的動物,電影還未結束時,亞爾曼夫人就已經抽泣得難以自持。而一旁的陳雅靜卻難得的冷靜許多,只有不停從眼中流下的淚水在無聲地暗示著,她心中的悲痛。
抬首看向了這一片碧藍澄澈的天空,即使是冬日,即使是冷風凜冽,但是與七十八年前的卻大為不同。此時此刻,這片天空只有溫煦燦爛的陽光照耀下來,將嚴冬的寒冷也驅散了幾分。
再也沒有了轟鳴的炮火,再也沒有了叫囂的警笛。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將再多的鮮血、淚水都掩埋在黃土地下,當有人踩上去的時候,發出吱吱的聲響,彷彿是在低低的悲吟。
並沒有說話,也沒有人先動作。
兩個人就這樣並肩看著天空,久久未離。
…
林錫並沒有立即離開柏林。其一是因為他最近正在休假中,並沒有什麼事情急著去做。其二是因為雷蒙德已經將片子提交稽核,並且向林錫提出了最近的宣傳計劃。
雷蒙德的舉動絕對是足夠膽大了。
《恰空》已經全部拍攝剪輯完畢,他卻還沒有將這部片子的相關資訊告知給影迷。這是一種絕對的自信,是對自身實力的,也是對這部電影的。
西方對電影方面的稽核明顯比天朝高效率許多,按照雷蒙德的說法,頂多只需要半個月,應該就可以將片子稽核完畢。於是林錫便也答應了他的請求,並沒有急著離開。
當得知了這個訊息後,亞爾曼夫人熱切地打了電話希望林錫能夠去她家中居住一段時間,但是這個提議卻被歐諾毅然決然的否決了。
當時看著歐諾明顯暗沉下去的臉色,即使沒辦法聽清楚電話那邊亞爾曼夫人的聲音,林錫也能從對方的神情上知道——絕對又是那幾句“諾兒”、“諾兒”的話。
有的時候他也曾經想過,不知道在這樣的家庭中,歐諾是怎樣成長到如今的模樣的。又或者說,正是有這樣以為異常“活潑”的母親,才會塑造出了歐諾這種更加異常淡漠冷靜的性格。
不過歐諾總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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