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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抬眼掃了一下,只見地上擺放著幾個大箱籠,婆子們正將冬衣往裡放,她道:“我還在發愁路上沒人說話,就聽到家裡的僕婦說你也要回長陽,這下可有人做伴了。”
顧三娘看了她一眼,摸著肚子笑道:“我這身子笨重,說不得路上還要你照顧我呢。”
孫氏說道:“不怕,相公說了,出京再走半日,咱們就改搭客船,到時大船一路南下,若是順風的話,半個多月就能到長陽呢。”
孫氏臉上一派天真樂觀,似乎一點也不留戀京城的繁華,顧三娘問道:“你在長陽一個相熟的人也沒有,你孃家的親戚還在京裡,你就捨得她們?”
孫氏笑眯眯的說道:“又不是不回來,再說這不是有你陪著麼。”
說著,孫氏見左右無人,悄悄在顧三娘耳邊說道:“夫君說了,老爺的事拖不得,估摸著我們回到長陽不久,就該放出老爺病逝的訊息了。”
顧三娘點了點頭,沈拙也跟她說過,只待蔣中明病逝的訊息傳出去,他和蔣鎮言都會丁憂回鄉,暫時避開京城複雜多變的局勢。
“對了,今日太子妃來了。”孫氏說道。
顧三娘一驚,自打那日嘉元郡主在壽宴上看到太子妃,太子妃已是第二回過府,蔣家雖是站在太子這邊,不過嘉元郡主跟太子妃來往太過密切,到底不是甚麼好事。
“公主這會子是在作倍麼?”顧三娘問道。
孫氏點頭,她低聲說道:“我聽夫君說,太子似乎隱約有些不滿老爺在這個時候告老還鄉呢,你說太子妃來得到這麼勤快,到底是甚麼意思呢。”
顧三娘一時沉默不語,蔣中明死時,還在憂心嘉元郡主對沈拙不利,顧三娘暗自留意了一些時日,見她只在自己的院裡靜心度日,這才沒給她服用麻散,只望嘉元郡主認清現實,莫要做出有損蔣家和沈拙的事才好。
想到這裡,顧三娘嘆了一口氣,她道:“太子和太子妃打得甚麼主意我也猜不出來,不過依我來看,皇上這才駕崩了幾日,咱們和太子走得這麼近,說不出終究是有些不好聽。”
“你這話說得是!”孫氏點了點頭。
外頭的大事,兩個婦人簡單提了兩句,轉而又說起別的,眼見天時不早,孫氏坐了半日,自回去了。
過了三日,正是出行的吉日,臨行前,嘉元郡主招來蔣錦言夫妻和吉昌公主聚在一起餞別,她沒叫沈拙和顧三娘,他們自然也沒去湊熱鬧,要走的前一晚,顧三娘想到又要和沈拙許久不見,禁不住有些悶悶不樂,誰知沈拙倒好,吃完晚飯,他連句貼已的話都沒有交待,就摟著顧三娘歇下了,顧三娘見他眨眼就睡熟了,心裡又氣又惱,翻身也睡了。
次日一大早,家裡的僕婦們已將箱籠裝上馬車,此番隨行她只帶了柳五婆和彩雲,待到用完早飯,沈拙將顧三娘和兩個孩子送上馬車,便說道:“你放寬心,趕車的長隨是個老把式,必不叫你顛簸受累。”
顧三娘氣得瞪了他一眼,悶聲說道:“就這些?”
沈拙一楞,他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說道:“你說行李箱籠之物?不需你操心,這些早就安置妥當了。”
聽了他這話,顧三娘乾脆的摔下車簾,面無表情的坐在馬車裡。
小葉子和御哥兒面面相覷,也不知好端端得她為何生起氣來,最後還是御哥兒小心翼翼的問道:“娘,你怎麼了?”
顧三娘神情木然的說道:“無事,你們只管玩你們的。”
她就差把‘不高興’這幾字寫在臉上了,小葉子和御哥兒哪裡還敢說笑,他倆老老實實的坐著,直等馬車出了蔣府,仍不見顧三娘神色鬆動半分。
只說從蔣府出來的十幾輛馬車將街上佔了個滿滿當當,縱橫官場一生的蔣丞相要告老還鄉,許多朝廷官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