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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她可真有本事,怪不得一直不答應簡灼白,原來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我忽然覺得,簡灼白在她最難的時候突然出國,恐怕也沒真正喜歡過她。」
——「很有可能,不然再怎麼簡灼白也不會這時候出國啊。簡灼白父母出事後,他一直就吊兒郎當的,不學無術,沒準追奚漫也就是玩玩而已,沒動什麼真心。」
——「奚漫真慘,一夜之間,從應有盡有,到一無所有,這經歷,當真是從天堂墮入地獄。」
……
回到書桌前,奚漫從抽屜裡取出了那隻粉色英語筆記本。
上面的筆記很詳細,專門針對簡灼白的弱項,她熬了好幾個晚上才寫完。
一頁頁往後翻,腦海中一些記憶的碎片拼拼湊湊,形成一張張泛黃的舊照片,又忽地被風吹過,照片上那些靜止的畫面動了起來……
高三剛開學,大家的心還在不久前的暑假裡狂嗨,晚自習的班上鬧哄哄的。
班主任老高推門而入,指著黑板上方的倒計時:「看看距離高考還有幾天,都學得很好?」
班裡頓時鴉雀無聲。
恰好下課鈴響,老高對著奚漫座位斜後方的聞嘉至道:「班長來把高二期末考的成績單貼牆上,都看看自己考多少分。」
奚漫心裡一沉,看來這次她又考了第二。
她是學習委員,和班長聞嘉至的成績不相上下。
有時她第一,有時聞嘉至第一。
高中兩年下來,她都摸透老高的脾氣了。
誰考第一,他就叫誰貼成績單。
聞嘉至去講臺上拿了膠水,把成績單貼上去。
老高一走,同學們蜂擁而至,把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奚漫想看看她這次比聞嘉至低多少,踮腳探著脖子看了幾次,怎麼也看不見。
她嘆了口氣,只好重新回到座位,幽怨地趴在書桌上,沒精打採。
她的後背忽然被人用筆頭戳了下,她懶得動,對方又揪她馬尾。
奚漫心裡正煩躁,知道是簡灼白,但她現在不想理人:「別扒拉我,不然我咬你!」
身後傳來少年細碎的笑意,他個子高,身體前傾時輕而易舉越過書桌,湊在她耳邊低問:「咬哪?」
奚漫擰眉,抄著手邊的書舉在他頭頂,眼神警告。
奚漫在學校是出了名的性格好,偏他有本事,總能讓她瞬間炸毛,大小姐的風度全無。
不過後來再回想,奚漫覺得,當時大家說她性格好,主要原因是奚家沒倒,她家世好,在那些人眼裡就什麼都好。後來奚家出事,她就一身的毛病,哪哪都不好。
少年收起玩笑,重新坐回位子上,語調懶洋洋的:「不是想看成績嗎,你轉過來,我拍了照片。」
她剛才跑去前面看成績,他居然看見了。
奚漫眸子亮晶晶的,驀地轉身:「在哪?」
簡灼白故意賣起關子,手肘支著課桌,托腮看她:「奚奚,給灼哥說兩句好聽的,我就給你看。」
她伸伸懶腰,隨口咕噥一句:「灼哥真帥!」
簡灼白眯了眯眼,篤定地開口:「你在敷衍我。」
「怎麼,你覺得你醜?其實我也這麼覺得,誇你我很違心的。」她手捂心口,眉頭蹙著,似乎很難受。
簡灼白看她這副樣子,臉色一沉,話音裡帶了關切:「你怎麼了?」
「以後別讓我誇你,一說謊,心口就疼。」
「……」
簡灼白被她逗笑,漆黑漂亮的桃花眼裡跳躍著金箔似的灼光:「你以為你是西施?還心口疼。」
「不過,」他頓了下,似笑非笑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