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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或者感情,她都好像從來過分清醒。是不是糊塗點,人反而會輕鬆些。一個人或一顆心,到底哪個更重要些,她可以信誓旦旦地去笑話紀紜對她是捨本逐末,那麼她自己呢,好像最貪心的是自己,人也圖心也要。
理智與棲息的身體機能抗爭之後,顧湘跌進沉沉的夢裡,夢裡她依舊是溺水的那個,她是被人綁住手腳丟到江心裡去的那個,快沉到底的瞬間,站在船頭的那個人一腳踩住繩索,繼而扎進水裡去撈她,
只是原本熟悉水性的那個人,突然自我掙紮起來,他好像不會浮水了。
顧湘於束束穿透進來的折射光源裡看他,介於青與黃的深水裡,汩汩被洇開的大片紅色暈染,她手腳束縛著,無能為力地看著那個人被血塗染,隨之蔓延開來的腥氣,蟄伏著的是必然的蠶食。
如同鯨落一般的結果。
週五返程的路上,顧湘接到一通未知來電,對方自報姓名後,她微微有點詫異。
詫異這位大小姐會親自給她打電話。
趙孟晞說給顧小姐送請柬的員工告訴她,你還沒回s城。
顧湘順勢婉拒了對方的邀請,心想我和你弟弟都快掰了,你還請我幹什麼?
可是趙孟晞的話裡話外聽起來,又極為地有趣。她好像不是來純粹做東道的,而是一股子假意來攛掇什麼的,她說:「上回去顧小姐那裡十足冒昧,趙孟成因此和我擺臭臉到現在。他是個愛面子超過愛裡子的人,我父親老說他,生錯了時代,生在戰亂裡,沒準能引頭顱博個千古好名。」
「我知道顧小姐同他來往過,他騙了我的珍珠耳環就是給你的。這樣的事,他還是十七八歲的時候做過。」
「也知道顧小姐介懷他什麼,儘管我剔出自己來看好像離婚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同為女人,我明白顧小姐猶豫或者拒絕的心情。」
大小姐以為顧湘拒絕了趙孟成?這資訊量足夠顧湘堵塞會兒。
所以是趙孟成自己說的?她拒絕了他。以至於他的家人都這麼認為著,才有了趙小姐今日這般的師出有名?
有趣也滑稽。
顧湘本著看你戲要唱到哪般地步,遲遲不語的端架子。
「其實趙孟成是個最無趣的君子,」
顧湘冷笑,他,君子?
「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也就他那個驕傲上天的前妻能容忍他那麼多年。換我,我和他離八百遍,可是有些人的性子是往來中摸索出來的,他是個做得多說得少的人,我們家庭聚會上,你問他為什麼不說話,他說該說的今日全在學校說完了,讀條為0了;」
「待中意的人細緻周到到頭髮絲,待不滿意的人,抬腳就走。」趙孟晞說,她的師妹和他相親過,被他撂下了,而給的理由是他要去打牌了。
「上週我遇到他,提了一嘴顧小姐,他即刻反駁了,所以我看得出來,趙老師是有心了……」
驕傲的人兜圈子好煩哦,顧湘不禁打斷對方的話,「不好意思,姐姐,我想知道您想幹嘛?」
「做媒嘛,」顧湘促狹地問她,「是要替你弟弟做媒嘛?」要知道上回這個趙小姐氣勢洶洶殺到她住處可不是今日這般和顏悅色,顧湘覺得自己愈發地惡趣味起來了,她發現轄制驕傲的人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
趙孟晞那頭暫時息聲的動靜,顧湘微微揚揚頭,給自己體面也給人家臺階的社交良善態度,「姐姐如果承認是好心撮合那麼我便答應去賀您的新業落成,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姐姐比趙老師好相處多了。」
這一家人都是屬孔雀的,驕傲當飯吃的,趙孟晞苦口婆心一堆,被人打亂節奏後,倒有點不願承認起來,「就當我想交顧小姐這個朋友罷。」
「好,姐姐又美又颯,可以拒絕漂亮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