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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自嘲的一笑,抿緊了唇,半晌才道:“歌舞娛人之人而已。姑娘與我們在一處,被人瞧見,恐對姑娘清譽有礙。”
這一塊的知識沒有誰向薛池普及過,不過也看得出凌雲一片好意,薛池點了點頭:“多謝凌雲姑娘。”
人最怕是不聽勸,有人抱著善意勸了,還非要在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不聽勸,那不是作死麼?
薛池決定不要作死,很乾脆的答應了。
凌雲見薛池竟然雙眼放空的琢磨起事情來,心中一動:“還未請教姑娘姓名。”
薛池回過神來一笑:“姓融,融嫵。”
凌雲略一沉吟:“是敬安伯府融氏一脈?”
薛池點了點頭:“嗯!我正要回敬安伯府去呢,不曾想路上遇到歹人。”
凌雲蹙起眉,敬安伯府雖不是數一數二的權貴,可也不曾沒落,為何這融姑娘穿戴這般不入時?
薛池不知凌雲心中所想,犯愁的揪了揪頭髮:“唉,可往那尋去呢?”
凌雲道:“離城之中有家雲來客棧,是極清淨的,開店的一對夫婦亦是老實正派人。融姑娘不妨先去住下,慢慢再尋訪。”
薛池眼前一亮:“多謝凌雲姑娘指點。”
凌雲微微一笑,從腰上解下個荷包:“想來融姑娘突逢變故,無銀錢趁手,先拿這些去應急。”
薛池覺得她太善解人意了,紅著臉接了過來:“來日一定還給你……可到何處去尋你?”
凌雲微微的側過頭去:“並沒多少銀錢,有緣自會再見,不必特特的尋來歸還。”神色淡淡的。
薛池見她不願意說,倒也不勉強,再三的向凌雲謝過。
這一行車馬停到了離城中最大的一家龍門客棧門前,小二們迎了上來,一邊搭話,一邊幫著卸馬,後頭幾輛車的姑娘們坐得疲乏,正是埋怨著下了車,鶯聲燕語鬧成一團。
薛池瞅準了時機,悄悄兒從人群中遛了出去。
等到一行人入住下來,潘娘子才想起薛池來,一留神便發現少了這人。
潘娘子張著嘴就喊:“凌雲,凌雲!”面上的橫肉一陣抖動。
屋中穿紅著綠的姑娘們正趴在視窗往外頭打量。
凌雲坐在屋角,聞聲從書裡抬起頭來。
潘娘子幾步走到她面前:“路上拾來那姑娘呢?”
凌雲左右看了看:“不見了?”
潘娘子氣惱:“同你一車的,你不知道?”
凌雲淡淡的笑:“我只同她說了幾句話,下了車便沒理她,坐了這許久的車,誰還有心思盯著她瞧不成。”
潘娘子呸了她一口:“又來作怪!你說她這一家子遇上山賊,還有什麼好的?她清譽盡毀,她爹孃就是沒死,見著了她也得將她勒死!好死不如賴活,她還不如在我們傾月坊唱幾曲歌、跳幾曲舞,倒也快活不是?我還尋思如何開解勸說她,你倒是把人給放了!”
凌雲抬著眼,似笑非笑的看她:“只是唱歌、跳舞?”
潘娘子面上就有些不好,隨即又陪著笑:“形勢不由人,這你也怨不得我。”
凌雲笑了笑,淡淡的道:“旁人沒盯著她,我也沒盯著她。你既沒拿鎖將她給鎖了,此時也別來向我要人。”
潘娘子氣得一跺腳,終是無法,只得算了。
***
卻說薛池趁亂溜了,行走在離城的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她頗有些茫然。不過天生的劣性作祟,左右看看,見旁邊有條窄巷僻靜,連忙就拐進巷口去,背向人掏出凌雲給的荷包來看。
湖藍色纏枝蓮的荷包沉甸甸的,開啟一看,裡面放著七、八片精緻的銀葉子,還有二十來個銅錢。
薛池用手撥了撥,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