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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衛嫤知道能說出這句話,韋舅舅是想明白了。專心地整理著書籍,她心思卻始終在想著韋相的事。
被滿朝文武針對仍能保住全族性命,真的只是因為韋相為官清廉麼?還有阿衡,別人或許不會多注意,難道以慶隆帝的本事,難道查不出他曾外祖父是誰?
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不難看出皇帝的態度。
一瞬間衛嫤福至心靈,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抱上來大越最粗的金大腿。有皇帝做靠山,她的糧食倒賣生意還怕個毛
用了兩天功夫,幫韋舅舅把一屋子書整理個大半。剩餘一些已經散開的線狀書,她再幫忙也是幫倒忙。
在韋家四口人的依依不捨下,衛嫤與晏衡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還沒到宅子門口,遠遠地便看到烏壓壓一群人。其中穿短打人數眾多的一批她認識,就是遷墳時在晏家村看到過的族人。至於另外一批穿著制式棉布衫的……她扭頭看向晏衡。
“阿衡可知道那些穿一樣棉袍的人是是哪來的?”
晏衡嘆一口氣:“是周家家丁。”
“周家……這麼多家丁?”
衛嫤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門口烏壓壓那一幫人,少說也有五十號人。這還只是家丁,要再加上丫鬟婆子小廝,周家這是要當土皇帝麼?再想想她與晏衡帶來涼州的五個人,真是人比人可死貨比貨可扔。
“阿衡……”
晏衡摸下另一側的刀,寬慰道:“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阿嫤不用怕。”
她真的沒怕,不過看她嫁的男人一臉嚴肅,握著大刀隨時準備為她跟人拼命,這感覺還是挺讓人窩心。
“周家派頭擺得比你這正經鎮撫還要足。”
晏衡面容稍稍舒展,思索片刻問道:“阿嫤,到涼州以後,咱們家要不要多請幾個護院?”
衛嫤喜歡“咱們家”這個字眼,馬車速度緩下來,她靠在他肩上:“人心複雜,人手夠用就行,再說咱們家可有全涼州最厲害的人。”
晏衡肩膀僵了僵,反應過來她口中最厲害的人就是自己,他不由翹起唇角。在阿嫤崇拜的目光中,他唇角弧度越來越大。
最厲害的人?即便現在不是,日後他也一定會做到。
“到了,我先下去看看。”
馬車停在宅子門前,晏衡長腿一伸躍下馬車。這次他卻沒向衛嫤伸手,握著刀衝進人群中,刀柄砸向站在最前面的周家家丁。
一刀砸下去,家丁摔倒在地,鼻子止不住冒血,而他的慘狀也震住了周家其他人。
晏家來人其實也不少,但這些年來他們受慣了周家欺壓,一時之間不太敢反抗,這才被周家人壓住了風頭。現在晏衡舉刀站在人群中,刀鋒寒光一閃,悉數斬斷他們心中恐懼。他們晏家出了一位鎮撫,抬抬手指頭就把周家最大的一條魚送進大牢,剩餘這些小蝦米有什麼好怕。
晏家族人壯起了膽,赤手空拳壓過去。一直站在人群中的晏族長卻想得更深,他大半輩子先後經歷了楚家和周家,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晏姓族人如此英勇無畏。不知不覺間,衡哥兒已經成了全族的主心骨。
與此同時,他作為族長的威信在迅速消失,他攔不了也不能攔。事已至此,他只能擺正自己位置,做一個馬前卒。
想明白後晏族長几步走到最前面,雖然身形瘦小背有些駝,但長期執掌一族,他上位者的氣勢不容小覷。
“你們周家人一個個是要反了天?”
食指一個個點著對面腦袋,他厲聲道:“晏大人可是皇上親封的鎮撫。眾目睽睽之下,先有周千戶帶兵行刺鎮撫大人,而後你們這些人又堂而皇之的來朝廷命官家門前鬧事。整個周家,眼裡還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