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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軍駐紮之地開有互市,常有南北商人往來。晏衡生性豁達,交友不拘出身、階層,只看品性,平日見人有難他也多伸手幫一把。就這樣他漸漸結識了許多友人,她見過的陳伯安、錢掌櫃皆是如此相識。
瞭解得越多,她對晏衡越發敬佩,寫起請帖時一筆一劃也格外鄭重。等寫完後再打算忙其它事時,晏衡已經張羅好酒席、住處、喜堂,甚至連喜婆都請好了的公卿世家專用那位。短短几日,他已將一切打理的不能再妥帖。驚喜過後她才明白,原來定親那晚晏衡酒醉後說那句“酒席賓客之事有我”,並非被世子刺激後的死鴨子嘴硬,他有實力、也在用心對她好。
心下甜蜜,她悠閒的每日練練拳、教教書,無所事事時塗脂抹粉,對著鏡子花痴下自己美貌。悠閒愜意的日子如流水般過去,若不是七月初試嫁衣,她幾乎快要忘記自己正待嫁。
昨日的一場秋雨沖走秋老虎的暑氣,七月初七一早,天矇矇亮,衛嫤便被外面細碎的走動聲吵醒。右眼皮直跳,胸口一陣發悶,她總覺得好像要有不好的事發生。想到今日及笄、成親雙禮合在一塊辦,人多事雜極易出紕漏,她起身來到院中。
四合院中張燈結綵,一片紅彤彤的喜慶之色。穀雨居中,指揮著丫鬟小廝搬桌椅擺放茶點,見她出門忙迎上來。
“姑娘怎麼穿這麼薄就出來,萬一受了涼可如何是好。”
衛嫤摁著越跳越快的右眼皮,搖搖頭:“春捂秋凍,秋天涼點沒事。今天這麼多事,你可忙得過來?”
穀雨拍拍胸脯:“要是就我一個人,就算多長隻手也忙不過來。但現在這麼多人,幹這點活綽綽有餘。姑娘,世子送來的人幹活可真利索。”
順著穀雨目光,衛嫤看向那幾個忙碌的丫鬟。其中一人抱著過頭頂的一疊靠墊,腳下生風,舉止間卻絲毫不顯慌亂。其餘幾人也是如此,幹起活來乾淨利落。
這幾人還是世子送來的,先前他承諾在侯府為她辦及笄禮,送她風光出嫁。但定親後沒幾日吳氏突然胎氣不穩,吳家請來太醫看過後,說是得小心靜養。吳家勢大,為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及笄當日老太君會親自來四合院給她做正賓。
衛嫤倒是無所謂,她本就沒想借侯府的勢。再者侯府有正經姑娘,她這前丫鬟、現世子私下認的義妹又算老幾。吳氏實在是想太多,就算她沒那麼“嬌弱”、“動胎氣”,她也會尋個由頭婉拒世子好意。現在她橫插一手,反倒給她送來幾個得力丫鬟。衛媽媽說過,這些丫鬟是牙行精心挑出來調…教好,專門賣進富貴人家的。他們這種小門小戶,就算捧雙倍價錢人家也不賣。
“咱們地方小,再佈置也就那樣,姑娘若是能在侯府出嫁該有多好。都怪那世子夫人,姑娘礙著她了麼?還好今日老太君過來,有她老人家在,外人定不敢亂嚼舌根。”
見自家小姐看著幾人面露怔忡,穀雨憤憤不平。世子夫人連她家姑娘這麼好的人都看不順眼,那她得有多小心眼。
衛嫤無奈,她有些矯枉過正了。這大半個月來,穀雨遵從著兩個凡是:凡是自家姑娘做得都是對的,即便不對那也是別人的錯。
“穀雨,我本就沒想在侯府出嫁。侯府太過富貴,我們家充其量算個小富,硬攀附只會被人看笑話。”
剛想多提點穀雨兩句,她看到楚三在門外徘徊。見她看過去他趕緊低頭,神色間帶著幾分心虛。
“只怕今日,老太君也來不了了。”
心下嘆息,她命穀雨將人請進來。
走到她跟前,楚三將頭低得不能再低,聲音中也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紅……姑娘,威遠侯府來報喜,說是年初嫁過去的二少夫人查出有孕,極為思念家人,想請老太君過府探望。”
衛媽媽剛穿戴好,踏出房門便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