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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吧?&rdo;張小敬亮出&ldo;靖安策平&rdo;的腰牌,晃了晃,然後又收了回去。葛老緩緩起身,說我這裡不便給官面上的人奉茶,你們自便吧,然後轉身進了屋。
面對姚汝能的疑惑,張小敬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位葛老本是海外僧祇奴,大約在神龍年間被賣入長安,先在一個姓葛的侍郎家為奴,後來被賣入青樓做僕役。尋常崑崙奴,性情憨厚溫順,頭腦不太靈光,唯有葛老是個異數。他能說會道,左右逢源,混得風生水起,很快竟說動主人將其放免,脫了奴籍。
這些年來他專為三曲青樓略人,倘若有姑娘不服管或跑了,他還管調教抓捕。久而久之,葛老憑著心狠手辣,成了平康里最大的人販子,隱然成了坊中一霸。棚屋區就是他的天下,所有的姑娘都知道,寧惹相公,莫惱葛老。
張小敬在萬年縣時,辦過幾個略賣良人的誘拐案子。可惜葛老jian猾,從來沒失過風,至今還安穩地待在棚屋裡。這次來平康里辦事,張小敬知道若是跟那些媽媽交涉,必然推三阻四,耗費時辰,不如請葛老出手。
&ldo;這豈不是跟惡人勾結嗎?&rdo;姚汝能不能理解。
因為家中幾個長輩都死於盜匪之事,姚汝能最見不得這些賊人猖狂。在他看來,只要一照面就該出手擊殺,不容任何遲疑。他萬萬沒想到,張小敬身為官府中人,居然跟他們談起條件來了。
張小敬道:&ldo;鼠有鼠路,蛇有蛇路,惡人有惡人的辦法,有些事官府可做不來。&rdo;
&ldo;可這棚戶區明明就在平康里內,幾十個捕吏就能蕩平,官府怎麼能容忍一個略人販子在此逍遙?這明明違背了大唐律令啊!&rdo;
&ldo;你自己琢磨吧,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你的第二課。&rdo;張小敬回答。
姚汝能不服氣地咬了咬嘴唇,認為這個回答避實就虛。他忽然想到,張小敬在長安城當了九年不良帥的人,身上的隱秘之事只怕山多。葛老說欠他人情,難道他們之前就有過勾結?
這麼說來,張小敬的手腳,一定不怎麼幹淨,說不定正是因為這種事才進了死牢。想到這裡,姚汝能不動聲色地站遠了一步,想起了自己的另外一重職責。
沒過多久,葛老傳回了訊息。這塊木牌是一曲趙團兒家頒的,龍波半年前開始逛這裡,一旬來一次,每次都找一個叫瞳兒的姑娘。他雖然出手不闊綽,但也從不拖欠纏資。
&ldo;遛馬還是留沐?&rdo;張小敬問。這是平康里的行話,遛馬謂之攜ji外遊,留沐謂之留宿過夜。
&ldo;偶爾沐香,遛馬的時候多。&rdo;
張小敬眼神閃動。懷遠坊距離這裡甚遠,且周圍鄰居以虔誠祆教信眾居多,龍波不可能把瞳兒帶回去‐‐就是說,他另外還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ldo;瞳兒現在哪裡?&rdo;
&ldo;小妮子春心蕩漾,一天前跟一個舉子私奔了。&rdo;
張小敬微微一笑:&ldo;葛老手裡,豈有空飛之雀?&rdo;聽到這句話,葛老那張黑麵孔上的褶皺一陣舒展,肥厚的嘴唇咧開,露出白牙,似是一排人骨橫臥夜中。
他勾了勾手指,說隨我來。
葛老裹緊大裘,帶著他們走進迷宮一樣的棚屋。棚屋的頂上鋪著厚薄不均的茅糙,行走其間,透射下來的陽光忽明忽暗,讓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有些迷離。在通道兩側,是一個一個小小的隔間,有的木門緊鎖,有的完全敞開,但無一例外都散發著稻糙腐味。裡麵人影綽綽,悄無聲息,有如行屍走肉一般。
姚汝能走著走著,忽然一個骷髏手從黑暗中伸過來,嚇得他叫了一聲。再仔細一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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