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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君琴瑟和鳴,便不負歌夜一番苦心了。”羽歌夜帶著一點調笑。
竹圓圓臉色微紅,咀嚼著那片竹葉:“這竹子到了北方竟長得更好,真是稀罕,葉子竟還有些甜味。”
“想必是生在皇宮,貴氣溫養的緣故吧。”羽歌夜說了句好話。
羽良夜卻撂下臉子看著竹圓圓:“四弟還在這兒,怎就不知檢點些。”
竹圓圓含著那片竹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是那神情,卻不是羽歌夜想象的窘迫,反倒是逆來順受,安於宿命的淺淡無奈,表情竟還沒有和他說話時顯得鮮活。
“太子君性格純真,天性使然而已,我們都是自家人,哥哥未免太生疏了。”羽歌夜這句哥哥的效果是驚人的,羽良夜探究地看著他的眼睛:“是啊,我們都是一家人,何須那麼生疏。”
竹圓圓咀嚼著葉片輕輕嚥下,打斷了兩人間驟然而起的詭譎氣氛:“四弟費了如此大的心力,等到我和殿下大婚的時候,一定要多敬你一杯酒。”
“那倒是好,弟弟就等著那一天了。”羽歌夜朗聲長笑,和竹圓圓一唱一和,將這頁輕輕揭過。
太子大婚定在五月初一,已經沒有多久。小碧海佈局奇特,小小一傾竹林,卻讓人覺得置身千頃竹海,但是一旦繞出林來,便看到東宮已經披紅掛綵,裝飾一新,大婚吉慶氣氛直入雲霄。
“真是恍如夢境一般。”竹圓圓回首竹林,十分不捨,眼神卻落在太子羽良夜臉上,又沿著太子視線落在了羽歌夜背上。太子殿下偏開臉去,深思不屬地望著地面。
羽歌夜對背後視線似乎渾然未覺,含笑轉身道:“此間事了,我也該告辭,就不再打擾太子殿下和太子君了。”
東宮修繕工程泰半之時,羽歌夜便已經又承擔了新的重擔。楚淳岡沉浮宦海多年,眼光老辣,總能把羽歌夜安排在最佳位置。這個新任務,正是重修太學。
京城太學歷史悠久,雖然號稱三千太學生,卻已遠不止這個數目。太學乃是寥寥無幾的“國立大學”,既是高門大戶的子孫私塾,也是鉅富之家鍍金巴結的最佳溫床,重修太學,乃是既有名又有實的大好事,京中應者雲集,是工部少數能夠結交權貴的機會。不過這個任務換了羽歌夜來做,便是其他人來巴結他。而此事於羽歌夜而言,還有更深用意。他早年曾在雲京博得文名,離京三年,老本耗得乾淨。如今擴建太學,正是重拾士林聲望的機會。
大隆朝堂,文臣勢力四分,竹碧如來自蜀州,為西南士子魁首;楚淳岡出身江南九州,乃南方士子代表。以青州為首的中原五州,結為青黨;而圍繞京城的河朔六州,歷來以天子門下自居,京城太學幾乎就是他們的一言堂。羽歌夜如今為楚淳岡帳婿,和江南九州關係不言而喻。他雖在蜀州活動良久,卻也只換來一分好感,比不上身為竹碧如帳婿的太子。青黨歷來搖擺不定,牆頭草一般,從不在一邊下注,從不得罪任何勢力,想要爭取他們的全盤信任並不容易。羽歌夜和太子想要在朝堂上爭奪一番,利益的核心就是河朔六州,河朔六州的核心就是京城太學。
嶽麓書院被視為蜀州士子勢力,魚玄機入京城太學講經,曾引得河朔六州極為不滿。羽歌夜和魚玄機在京城時過從甚密,並未瞞人,因而也招致河朔六州的敵意。如今擴建京城太學,和河朔六州世家大族的老聖徒交談,羽歌夜真是耗盡了心機。
和蜀州竹家,江南楚家這等士族魁首不同,河朔六州圍繞雲京周圍,地位重要,歷朝皇帝都決不會養虎為患。所以河朔六州九大氏族,你方唱罷我登臺,按照大隆皇帝寫下的劇本,次第興衰,從沒有一家能成氣候,更曾被幾代先帝培植的“黑馬家族”攪亂池水,動了根本。
如今河朔六州當家的,為首便是俞、謝、趙三大世家,各在朝中擔任要職。羽歌夜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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