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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蘊一絲理智尚存。
他不想讓陸闕跟他一起難過,想要憋回眼淚,想要咬牙強忍過去,強打起精神說沒事。
可惜剛有開口的想法,又是一陣痛楚襲來,陡然收緊手指,指腹用力擠壓在玻璃面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陸闕眼底醞釀的風暴已經幾近臨界點。
他留下一句「等我」,起身快步走向樓層管理間。
「觀察室鑰匙給我。」
他盯著管理員,語氣冷沉得嚇人。
對方被他嚇了一跳,只覺得周圍氣壓都變低了,忍不住吞嚥一口唾沫,磕巴道:「不,不行啊陸教授,上面有規定,觀察室的鑰匙,不能隨便交出去。」
陸闕往他桌上看了一眼。
管理員打了個哆嗦,怕他搶了似的,連忙抓起鑰匙背在身後。
以前怎麼沒發現陸教授這麼嚇人?
陸闕:「不能隨便交出去?」
管理員:「啊,是,是這麼規定的,要的話得先打報告——哎哎!陸教授!你,你幹嘛!」
陸闕不想跟他廢話,抓著他的後衣領直接將人拎起拖著往外走:「不能交給別人,那你就自己去開。」
「啊?!哎等等!」
管理員欲哭無淚:「你別這樣陸教授,我要喘不過氣兒了!」
陸闕腳步不頓直接將他拖到裴蘊觀察室門口:「開啟。」
管理員手足無措:「真的不行啊陸教授,這不合規矩,我要是給你開了,我會受處罰的。」
陸闕:「開,有人追究,後果我一個人承擔。」
陸闕態度強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管理員甚至有種強烈的感覺,如果他再不給開,這位教授估計只能直接把他打暈搶鑰匙。
沒辦法,只能怯弱開了門,慫了吧唧站在一旁:「那個啥開,開了,陸教授您趕緊的啊,不過說好了,看歸看,人不能帶走」
陸闕沒理他廢話,開門同時,大步邁入觀察室,來到角落蹲下一把將已經被極餓感折磨到神智不清的裴蘊撈起緊緊擁入懷抱。
「不怕了,不怕了寶貝。」
他低聲不斷安撫著他的情緒。
吻過他的發頂,偏頭將一側脖頸送到他面前,掌心揉著他的後頸:「乖,咬下去,吃飽了就不難受了。」
裴蘊哆哆嗦嗦回抱住他,尖牙刺破面板,淚水滴落在頸間,冰涼一片。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強烈直觀地感受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太多東西需要跨越,需要克服,需要面對,需要竭盡全力去對抗。
他想,他真的被陸闕保護得太好了,對陸闕的依賴已經成了習慣下的條件反射。
他的脆弱無助,他的恐懼膽怯,不是沒有,只是唯有在陸闕面前,才會肆無忌憚傾巢爆發。
他甚至都沒辦法去控制。
陸闕感受到裴蘊的不能自已的顫抖,感受著他低鬱哀傷的情緒,閉上眼睛,掌心抵著他的背脊將他用力壓向自己懷裡。
只恨不得不能將他揉進自己身體,妥善保護著不受任何傷害。
「寶貝,別害怕。」
他親親他的發頂,在他耳邊一字一句保證:「最多三天,我來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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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事,你還想再來一次?」
張梁慎驚訝:「會不會太衝動了點?要不你先冷靜?而且我覺得這麼做是不是難免有點利用社會大眾的嫌疑?」
陸闕:「我沒辦法冷靜。」
裴蘊還在異研院關著,他沒直接動手搶人已經是忍耐的極限。
「要管理局點頭放人,讓社會向他們施壓逼迫他們是唯一一條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張梁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