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頁)
雨衣,跨出旅館大門,轉向通往飯店方向的那條街。他走的這條路線並不直達飯店,而是通向兩條比旅館所在的這條路還要窄一點的小街。他邁開大步,把路上的行人都遠遠地甩在身後,很快便來到了第一區。這兒街燈暗淡,杳無人跡。他就在此流連倘佯,打量著路旁商店櫥窗裡的燈消磨時光,直到早已超過他應去飯店就餐的時間為止。他雖從未回頭去看,但卻不時感到身後某處黑暗寂靜的街道上,有個人腳穿軟底鞋在徘徊著。此人決不可能是朗加拉蒂,因為這個科西嘉人走起路來輕巧得無聲無息。
11點過,他來到事先安排定的那條漆黑幽深的小巷。小巷向左延伸而去,裡面沒有一絲光亮,兩側都是滑溜溜的高牆。小巷盡頭雖然連線著大街,但卻被一排攔在馬路邊上的那種人行護柱與街道完全隔開了,使它實際上成了一條死衚衕。巷底護柱前停著一輛法國貨車,高大的車廂恰好嚴嚴實實地堵住了任何可能從大街上透過來的光亮。車廂門洞開,裡面空空如也。夏農朝車廂走去,來到跟前時猛地轉過身來。
和大多數鬥士一樣,他也總是情願面對著敵人而不是將危險置於身後。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哪怕是在不得已後退時,也一定要和敵人面對著面;因為那樣,至少可以看到對方的一舉一動。剛才,當他不顧背後的刺客,徑直走向小巷深處時,不由緊張得周身汗毛直豎。假如他當時沒有把握住跟著他的那個刺客的心理,恐怕他這時早已一命嗚呼了。幸虧他估計對了,那個刺客只遠遠地在他身後空蕩蕩的街道上跟著,等待著會出現眼前這樣一個下手的絕好機會。
夏農扔下手中的提包和雨衣,緊盯著小巷人口處。漸漸地,一個高大的背影出現在從大街上灑進巷口的一片路燈光中。他耐心等待著,只希望不要現在就出現槍響。忽然,黑影停了下來,顯然是在估摸情況,分析夏農是否帶著槍準備在這兒伏擊他。但是,當他看清前方只是孤零零地停著一輛貨車時,便放下心來。他揣測夏農把車停在這兒完全是出於審慎的緣故,這會兒只不過是回來取車罷了。
巷口的黑影又輕輕向裡移動起來,夏農此刻已能看清黑影的右手從雨衣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對著前方。雖然這人的臉籠罩在暗處,身體也只顯出了輪廓,但肯定是個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這時黑影再次站住了,立在小巷中間鵝卵石的路面上,舉起手槍對著夏農瞄準了幾秒鐘。但頃刻間,只見他握槍的手臂慢慢地低了下去,垂到身體的一側,彷彿改變了主意。
他那張陰影遮蓋住的臉仍盯著夏農,可身體卻緩緩地倒向前方,雙膝跪了下來。有些射手覺得這樣射擊更加穩當點,夏農思忖著。但緊接著,此人慘叫了一聲,身體傾倒了下去,雙手撐住鵝卵石路面,手中握著的那支0。45柯爾特手槍,咕嘟一聲掉到地上。慢慢地,他就像個祈禱時面對著麥加聖地的穆斯林似地低下了頭,視線在這20秒鐘內頭一次從夏農身上移開,轉向鵝卵石路面。從他身邊傳來一陣血流湧到石子路上發出的輕微而急促的汩汩聲。他終於鬆開四肢頹然趴下,像個孩子似地安靜地睡著了。從他身上動脈血管裡流出來的鮮血,在高低不平的石子路上積成了一個小窪塘。
夏農仍然倚車門而立。對面刺客高大的身影倒下後,從巷口傾瀉進來的路燈光,照亮了插在刺客背部的一把匕首的4 寸長黑色骨質刀柄,匕首的刀刃斜刺進他的第四與第五肋骨之間,在正中稍稍偏左的位置上。
“貓兒”夏農抬起頭來,看見燈光下另有一個又瘦又小的身影,還靜靜地站在距死者約有15碼外他擲出那把匕首的地方。夏農“噓”了一聲,他悄沒聲地踩著腳下的鵝卵石走上前來,此人正是朗加拉蒂。
“我真擔心你會下手太遲。”夏農埋怨道。
“不會,絕對不會。自從你走出旅館大門後,我壓根兒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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