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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很小,幸好譚九非稍稍蜷起了身體,葉安憶才能勉強坐下,靠著沙發背一點一點地睡到了天亮。
她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輕輕癢癢的,躲也躲不開,索性睜開了眼,譚九非的臉放大在眼前,她第一反應便是去探他的額頭,譚九非果然有強大的生命力,燒已經退了。
“小安憶。”他聲音還有點沙啞,輕輕將她抱住,葉安憶想要掙扎,可是方才他眼底的無助…讓她不忍掙扎,“她要死了。”
“她…是誰?”葉安憶輕聲問。“我母親。”譚九非有些猶豫。母親兩個字著實打動了葉安憶,她一直以為譚九非是個孤兒,住在貧民窟,四處遊蕩。
“我的鏈子呢?”他忽然推開她,手在脖子上摸索,語氣緊張,連聲音都顫抖了。“在這兒。”葉安憶將茶几上的銀鏈子遞給他。
譚九非一把抓緊手心,緊張的表情緩緩收起,開啟蓋子,女子的照片躍入眼簾:“這個…就是我的母親。”
30葉安憶,不能知的殘忍
葉安憶故作不知地看了一眼;讚了一句:“和你挺像。”“我母親是中國人;就是在J市長大的。”譚九非盯著照片出神,“J市也算我的半個家鄉。”
這回倒真讓葉安憶驚訝了;沒想到譚九非的身世還有這麼巧的地方:“那你母親現在也在J市?”
“她在巴黎。”譚九非合上蓋子,將項鍊捂在心口;“她發誓永遠不會回來。”葉安憶忽然覺得譚九非有些神秘;腦子裡冒出了唐嘯東曾經說過的,除了名字,你還知道他什麼呢?
“昨天我母親的主治醫生給我打了電話,說母親的肝癌…最多還能撐三個月。”譚九非面色慘淡;葉安憶忍不住拍上他的肩膀。
“我要回去陪著她。”他忽然抬頭,目光灼灼地望著葉安憶;甚至抓住她的小手包裹在雙掌之間,“小安憶,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葉安憶掙扎著將手抽出來,往後挪了挪,“之前請了不少假,張組長不會再給我准假了。”她尋找理由推脫,雖然是譚九非的女友,可是要面對譚九非的母親…她確實是害怕的。
“從前母親總是說我不夠安定,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將另一半帶回去。”譚九非似乎不肯放棄,“小安憶,和我去見見母親吧?”
“譚九非…對不起。”她是真的沒有準備好,就算現在,她依舊有些無法將譚九非擺放在愛人的位置,男朋友只是個再形式不過的稱呼。
“沒關係的。”譚九非目光明顯黯淡下去,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是我做得不夠好,所以你還不能完全接受我。”
看到他強顏歡笑,葉安憶也有點難過,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保持著沉默。
“小安憶,我立刻就要走。”譚九非收拾了一身的酒氣,洗了澡清爽地出現,東西幾乎不曾整理,空著一雙手。
“我幫你整理東西。”葉安憶站起來,譚九非搖搖頭:“又不是去陌生的地方,這一次,我是回家。”
譚九非想要走得乾脆,對葉安憶似乎又實在不捨,拉著她的手反覆交代:“如果有什麼事,立刻打電話給我,我會趕回來的。小安憶,一定要等我。”葉安憶對他的一派柔情無力招架,只得一個勁地點頭。
他沒讓她去機場送行,孤身一人,離開前,忽然轉身將葉安憶抱住,吻住她乾澀的雙唇,叫她猝不及防,只一瞬便離開了,再沒有回頭。
譚九非回法國大約快要一個月了,原先他每日都會給她來電話,有時候還不止一個,漸漸的,電話少下來,最近一陣甚至都隔著幾天才有。
開始的時候他心情不錯,常常似真似假地同她說今天又和母親說起了她,母親很像見見她之類的,葉安憶還覺得不好意思。
慢慢的,譚九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