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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喜兒鬆口氣,忙轉身跑去拿炭火熱水了。
他返回屋裡,從衣箱裡拿出較乾爽的墊褥替換掉床榻上那溼冷的,再替她脫去了微溼的鞋襪,見著了她嫩白的玉足時,才慢半拍的想起這行為太過逾越,但脫都脫了,總不能要他再幫她穿回去,他沒多想,只卸去了她身上擋風的毛毯與披巾,將她抱到床榻上。
喜兒回來了,帶回了燒炭小爐與熱水。
他讓她替白露擦洗手腳,褪去外衣,所幸那丫頭心思單純,見她已褪去了鞋襪也沒多想。
他攪著小爐裡的炭,讓火將屋子裡燒熱些。
又一會兒,三嬸也來了,帶著些許小菜、熱湯與白飯。
還以為她會因為這般折騰醒來,卻始終不見她轉醒,知她累極,不想吵了她,他在屋外廊上吃了,一邊回答三嬸的追問。
他輕描淡寫的帶過這幾日發生的事,強調了鬧市的馬兒,省略了她惡夜的驚夢,只道她不知休息,讓自己太過勞累才會著了涼,三嬸不疑有他,聽了頻頻直點頭,叨唸著白露性格就是這樣,總怕煩勞了旁人,卻累了自己。
這陣子老爺夫人少爺都不在,把家託給了她,怕有什麼閃失,她更是幾乎事事親臨。
他聽聽笑笑,沒再多說,吃完了飯,他回房裡瞧她。
喜兒說她方醒了一會兒,可他進來前沒多久,又睡了
他輕撫她的額,她還是有些燒,但那熱度也沒更高,幾縷青絲在她臉上,他輕輕拂開,指尖忍不住在那柔嫩的小臉上,多留了一會兒。
然後,方收回了手,和喜兒打了聲招呼,回自個兒客房去了。
秋雨輕打芭蕉,淅淅瀝瀝下了一夜。
他睡不慣軟枕,曲起手臂,枕在肘上,雖合上了眼,想的,卻還是她。
恍惚中,似能感覺她烏黑的發,就在鼻端輕搔著,她的小手,還緊握著他的手,宛若昨夜。
可睜開眼,懷中卻是空的。
那麼空。
才一夜,那女人像是入了心頭一般。
輕嘆口氣,他再閤眼。
夜來,才剛要入眠,卻聽到喜兒慌急的敲門聲。
“蘇爺、蘇爺——”
“怎麼了?”
“姑娘熱度燒了起來,三嬸已回家去了,我用水化開了退熱的丸藥喂姑娘,但她吐了出來,一邊夢囈嚷嚷著什麼的,哭得好厲害——”從沒見自家姑娘掉淚,喜兒慌得亂了調,說著大眼裡的淚也快掉了出來。
“沒事的,你別慌。”他安撫著那丫頭,道:“我現在過去看看,你找大梁到餘大夫家,請他過來一趟。”
她吸著鼻子,點點頭,飛快跑走。
第7章(2)
他快步穿過廊院,趕回白露房間。
細雨霏霏的夜,凍得人發僵。
她的門敞開著,沒掩。
他一進去,便瞧見她不知怎已離了床榻,倒在地上,半敞衣襟滑落香肩,露出雪一般的冰肌玉膚,長髮青絲披散一地,渾身輕顫著。所幸藍藍聽見動靜跑了進來,護在她身邊。
見人進門,藍藍低吼出聲。
這頭虎真的是老了,他知它眼都看不清了,怕是嗅覺也已不靈敏。
即便如此,得這般面對一頭大老虎,還是教他頭皮發麻。
“嘿,藍藍,是我,是我,記得嗎?我幫你搔過背的。”他擺低姿態,忙出聲哄著,一邊小心的脫下外衣,纏在手臂上,雖然他知這一招擋不了這大老虎的牙,但也聊勝於無,總比到時被它直接咬斷手要好。
所幸,聽見他的聲音,它還真是記得,發現來人是他,它才放鬆戒慎的威嚇。
瞧它不再張牙咧嘴,他大大鬆了口氣,匆忙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