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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倆分頭問問吧。”
兩人又聊了點別的,不知不覺就剝了不少蒜瓣,桑榆將蒜泡到了盛有米醋的小罈子裡泡上,站起裡伸了個懶腰道:“這個臘八節,算是過完了,該做的都做了,真是累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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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桑榆等人就起來忙活開店了。雖然行動間很是小心,沈碧盈卻還是聽到動靜,跟著起來了。梨花嫂與何秀枝帶著孩子去前面忙活了,安排桑榆邊看著小春晨,邊陪著沈碧盈。
沈碧盈昨日醉酒,早起桑榆也沒給她特意做什麼吃的。昨日過臘八節,為圖吉利,臘八粥剩的還有,桑榆給熱了一小鍋,配著一小碟醃酸黃瓜與冒油的鹹鴨蛋,端給沈碧盈吃。沈碧盈也沒客氣,就著鹹菜連喝了兩碗。
桑榆收拾碗筷下去,再回來的時候,發現沈碧盈又窩在小廳的長椅上發呆了,還是昨夜那個姿勢,抱著兩個靠枕,也不說話。桑榆看她似乎不想被打擾的樣子,也沒跟她搭話,抓了一把炒葵花籽,給小春晨一粒粒剝了吃。
春晨比七七大半年多,已經快兩週歲了,虎頭虎腦地特別可愛。小孩子可能也是有審美之感的,小春晨對沈碧盈就挺有興趣,吃一會兒瓜子就看一會兒沈碧盈,還特意繞到沈碧盈那側的椅子處去,眨巴著大眼睛,似乎想把桑榆給他剝的瓜子仁給她吃。
小春晨的賣力表現終於獲得了沈碧盈的注意,她支起身子,扭頭盯著小春晨看了一會兒,忽然嘆了一口氣,又將臉埋在了靠枕裡。
桑榆看她那樣,噗嗤一聲樂了,笑道:“我當怎麼了呢?被婆婆催生啦?還是說要給三少爺納妾?你這過門時間也不長啊,這也太心急了點兒。”桑榆下意識地說了聲“三少爺”,說完了自己也有點愣。
沈碧盈不說話,桑榆又勸道:“你孃家家大勢大的,孃家兄弟又立得起來,你怕她幹嘛?該咋過咋過唄。”
沈碧盈聞言又嘆了一口氣,卻終於將臉露出來了,她不知道是對桑榆說,還是在自言自語,幽聲反問道:“要真家大勢大,我何必下嫁?俗話說的好,高嫁低娶。我與商三成親,正好反了個個兒。”
桑榆讓她的話給嚇了一跳,忙問道:“誒?難道你孃家出了什麼事情?不說衢州府沈氏一門,九代經商,源遠根深,地位崇然嗎?”
沈碧盈坐直身子,正色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一個家族,傳到九代,雖然根深,可也葉茂。枝節錯亂,理不勝理,旁宗本家,各有盤算。漸漸地,正經琢磨經商的少了,內鬥的多了;自己努力的少了,混吃等死的多了。到最後,就少數能幹的,累死累活地守著那點家業,養活許許多多吃乾飯的。真是不想說了,一提就心煩。”
桑榆忽然想起剛做布花生意時候的事兒,那時候她試探地問小沈掌櫃,有個大買賣能不能合起來幹。沒想到小沈掌櫃聽也沒聽具體事由,就拒絕了。想來,這裡頭也有挺多無奈的。
桑榆道:“怎麼?你婆婆看出你孃家就殼子大內裡空了,所以……”
沈碧盈這回直說了:“她把自己屋裡的兩個大丫頭送到三房來了,還給改了名兒,一個叫棗兒,一個叫桂兒。沒明說是給三少的,只說是送了伺候我的。她這麼說我就這麼聽了,這不,我下來盤賬,全給帶來了。不僅帶來了,我還不想給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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