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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涵抿了抿嘴,似有些躊躇,他面露猶豫,薄妄也不催他,耐心的等著他想清楚,片刻後,鬱涵搖了搖頭:「算了,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的。」
「你不用擔心,還那些債對我來說並不難,我也說過,你就當我在投資,這話不是作假。」薄妄扯開唇角輕笑,「鬱涵,你值得我這麼做。」
他誘惑般道:「只要你一句話。」
鬱涵清明的眸子沒有動搖,「學長,謝謝你,你對我已經夠好了,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
他的語氣神情很堅定。
「好吧。」薄妄也沒多堅持下去,「有需要的話,你隨時可以找我。」
「嗯。」鬱涵應了聲。
薄妄沒再提,他繼續吃飯。
「學長……知道了吧。」鬱涵聲音極低的問。
薄妄:「什麼?」
「關於我媽的事。」
鬱涵低著頭,不敢看薄妄,怕從他眼中看出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情緒,他捏著筷子,用力到了指尖泛白,偏生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鬱涵這麼一說,薄妄就明白了。
他和他媽在他們那一片居民區其實風評一直不太好。
鬱涵是五歲的時候同他媽搬到那小小的一片天地的,那時候他爸就已經不在他們身邊了,他媽做過很多亂七八糟的工作,但真正靠什麼賺錢,那一片地方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她在鬱涵還小的時候就時常帶著男人出入家中,鬱涵長此以往,自然很早就明白了那是什麼,一年前他遇到薄妄的那一天,其實是他從家裡跑出來的。
說來嘲諷,鬱涵長得好看,十六歲的少年營養不良,看著顯小,雌雄莫辯,那天他放學回家,剛好碰見他媽帶回來的男人在家中,那男人噁心的視線掃過他,言語儘是輕蔑,若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他竟還想動手動腳,甚至都將他按床上了,是鬱涵打了那男人,然後趁他吃痛跑了出去。
隔天他回到家,反被他媽責怪,說碰一下便碰一下,又沒真對他做什麼。
那一刻,他渾身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害怕,或許兩者都有,他怕他媽真有一天,就把他賣了。
薄妄半天沒有回答鬱涵的問題,鬱涵一顆心忐忑不已。
他想得太入神,沒有注意到薄妄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下一瞬,薄妄扣住了他的下巴,將他抬起了頭同自己對視。
那瞬間,鬱涵眼中來不及掩飾的陰鬱皆暴露在了薄妄的視線內。
鬱涵心底猛地一空,下意識垂下了眼簾。
薄妄沒有錯過他眼中的神情,他甚至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鬱涵。
努力將自己偽裝成兔子的狼。
真可愛。
薄妄在之前本漸漸消失的興趣又冒出了頭。
「所以呢?」他鬆開了掐住鬱涵下巴的手。
鬱涵抬眸,眼中情緒已經被他很好的遮蓋,薄妄也沒有意外。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他問。
他之前說鬱涵這一個月變了很多,或許是他說錯了,鬱涵只是沒再在他面前露過爪子。
「怕我看不起你?還是怕我厭惡你?」薄妄精準的說出了鬱涵內心深處的恐懼,他哼笑一聲,「學長在你眼裡這麼膚淺?」
「我……」
我怕你,覺得我髒。
鬱涵咬著牙,喉結滾動,怕再說下去,心中會軟弱,會忍不住的落淚,雖然不是沒有在薄妄面前流過淚,可到底心境不一樣。
他不是白蓮,沒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性質,他在泥潭中長大,從裡到外,都是髒的。
薄妄以為他單純,其實不然,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
那時候,他差點遭受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