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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事情一日不解決;我看南山的病一日好不了,我早就說了,他這是心病。”
季婆子沉吟半晌,似是拿定了主意,回頭對站在炕邊的桑榆吐出兩個字:“分家。”
桑榆也不矯情地說些挽留的話,直接就點了頭道:“分家不分戶,房子隨娘你挑了住,家裡的東西怎麼個分法也都聽你的。”
聽了這話,又聽到季南山沒什麼大事,不相干的人們便紛紛告辭,留下她婆媳倆自行商議。梨花嫂臨走前背對著季婆子捏了捏桑榆的手,對她擠了擠眼囑咐道:“你們孃兒倆有話好好說,都想好了慢慢商量,都彆著急啊。”
梨花嫂這話表面上是勸著她們莫鬧氣,實際上是聽了桑榆剛才的說法,怕她在分家時太吃虧,才模稜兩可的提了個醒。桑榆當然能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便對她點了點頭。實際上桑榆心裡倒不怕季婆子沾什麼光,家裡的銀子早花了個七七八八,家當就在那擺著,總不會不給她一家三口住的地方。想來想去,季婆子也就能在口糧上面佔個大頭兒,特別是今年眼瞅著要釀災,季婆子不把著糧食是不安心的。
事情果不出桑榆所料,季婆子佔了三間正房並今年一半的果蔬口糧。另,家裡土地都給桑榆南山打理,往後每年只按人頭兒要個口糧,但每年要孝敬她二十兩銀並四季衣裳。最後,言明分家後各自當家作主,過得好壞與他人無尤。
桑榆二話沒說,一一答應下來,然後收拾了下衣裳被褥,當即搬去了廂房小會客廳裡住。這般折騰半晌,天色已漸漸發亮了。桑榆煮完早飯不多時,坡下季秋白將七七給抱了回來,她進門的時候正看到桑榆在院子裡抱劈好的木柴,就跟著她進了廂房裡。
廂房裡的地臺火炕已經燒起來了,桑榆又扔了幾根柴火進去,然後鋪上小褥子,將七七放在上面,讓她自行玩耍。安置妥當了,一回頭卻對上季秋白滿含憂色的眼睛,桑榆抿嘴樂起來,小聲道:“別替我委屈,只要能躲開她,讓我自行做主,比什麼都強。我與南山好好幹,三五年的就再蓋處更好的房。不信你且看著。”
季秋白又打聽了兩句家是怎麼分的,然後憤慨道:“我真服了,她一個人住三間正房,你一家三口住一間房。這將你們趕到廂房來,連個會客的地方也沒有了。不過我倒信你能把日子過好。”
桑榆又問了問那陶癩子的後續,季秋白只說:“族長來後,叫人給他正了骨就扔祠堂關著去了。你放心,他理虧在先,且在村裡沒什麼近支旁門了,咱三家擰一起,村裡沒人替他說話。”
又說了會子話,季秋白便起身告辭,桑榆送她出門,見她在門口扭頭看著隔壁院子愣了會兒,終究沒說什麼,緩緩下坡去了。
桑榆正待回屋,隔壁門口傳來咳嗽聲,只見孫溪和拎了兩包草藥走出來,小聲交代道:“桑榆,南山沒什麼大事,原本我只是叫他裝病,給他喝了些讓人面帶菜色、渾身無力的藥粉,只為逼著你婆婆心軟答應分家罷了。不過這次把脈,倒覺得他真是有了心病,窩了心火。這兩包藥是對症的,你給他煎服了。你且放心,如今你回來了,他心病一去,再配上藥力,估計三五日也就好全了。”
桑榆沒接他的話,倒是問了句:“先生,你剛才就在門口?”
見孫溪和點了點頭,桑榆若有所悟,小聲感慨道:“怪不得秋白在門口躊躇了會子,想來是感覺到你在門口了。要說她對先生的心意,其實……”
孫溪和沒容她說完,微笑插話道:“桑榆,你回去好好照顧南山。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
桑榆也便不再多說,接過草藥,回了院子。
五日之後,果如溪和先生所言,季南山已經緩過了精神。聽說了分家的具體情形後,他凝視了桑榆許久,半晌說道:“桑榆,委屈你了。你放心,我定